沈泽兰道:“这有什么可疼?修士受伤,家常便饭。”
说着,按住他手,猛地往伤口按。
伤口溢出血液。
沈泽兰笑了,捧住青年的脸,垂眸看着青年,湿漉漉的几缕头发贴在雪白脸颊上。
“姚公子,难道不是经常受伤?”
手掌被黏稠血液浸透,谢阳曜微微一动,血液便从按住伤口的掌心往下流,他瞳孔微颤,道:“你……”
“我?”
谢阳曜看向沈泽兰。
明亮火光之下,沈泽兰那双灰蓝眼眸映着夜景,映着他,流泻出惊心动魄的色泽。
谢阳曜心脏狂跳,却又有些口干舌燥,他皱起眉头,低低道:“兰黛,你疯了?”
“好端端,这是在耍什么疯。”
谢阳曜骂道。
他清理了那些细小碎木,打开乾坤戒。
前些天,他仔细翻了翻乾坤戒,在乾坤戒角落里瞧见一些伤药。
应是他以往历练时,嫌弃不好用,随手放在里面,未用完的伤药。
谢少主随手放惯了,放到最后,如果不整理一遍,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
从犄角旮旯里翻出那些伤药,扯了截干净细纱布,谢阳曜掐诀给沈泽兰清理了身上的污秽,撒药止住血,包扎好伤口。
“百眼鬼会再来,我要留着灵力应对它,便不用灵力辅助伤药给你疗伤了。”
“这伤药不是特别好,明天下午,肉才会长出,后天晚上,或许才会痊愈。”
“伤愈时间很长,期间不要乱动,影响伤口愈合。”
青年细细嘱咐。
沈泽兰听着青年的嘱咐,大难不死后,极度兴奋的神经沉寂下来,烦躁对方总是觉得他柔软怕疼的不悦情绪也沉寂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蜷起衣袖,拉过青年的手,给人擦指缝中的血液。
青年给他包扎伤口时,已经擦去手上大部分血。
谢阳曜心脏还未恢复正常跳动,他极为敏锐地感受到对方拉住他手的手指的柔软,又感受到算不上好料子的衣服擦过他指缝的酥麻。
血腥味搅和着小苍兰的香气,一并灌入他肺腑。
谢阳曜的心脏又开始狂跳,愈发口干舌燥,他目光下垂几分,落到沈泽兰露在外面的小腿。小腿雪白,线条流畅,肌肉分布恰到好处,缠着细白纱,有种说不出的禁欲。
若是此刻接着双修,便可毫无顾忌的顺着小腿,触碰到掩盖在衣服下肌理细腻的大腿,劲瘦柔韧的腰身。
他在乱想什么?
谢阳曜腰腹绷紧,面上腾起热气。
他拨开了沈泽兰的手,拉过搭在大腿上的衣摆,严严实实遮住沈泽兰露在外面的小腿,站起身,坐在一旁。
沈泽兰动作顿住,扭头看去。
他只看到乌黑的后脑勺。
仔细想了想对方为何这般作态的原因,他展开染血衣袖,伸长手臂,点了点对方后背。
“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了。”
谢阳曜挪开了一点,不叫他碰。
“我并不为方才的事情生气。”
但是你满身写着抗拒,不是为方才的事生气又是为什么?
沈泽兰沉思几息,倾身拽住了谢阳曜衣袖。
“那你现在为何离我这般远?”
夜风从河那头吹来,带着湿润的水汽,谢阳曜面上热意被吹散了,他平复腹下火气,正身看向沈泽兰。
对视几息,沈泽兰挪了过去,扑入他怀里。寒气乱窜,扑入他怀里会舒服些。
今晚是不打算双修了。
谢阳曜身体僵了一下,他思索了片刻,道:“起来。”
沈泽兰道:“不要。”他这样说着,还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下一刻,他的手被扳开了。
谢阳曜推开他,站起身。
沈泽兰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后者看了一眼废墟,半跪下身,从乾坤戒中拿出一件自己的长裈。
未穿着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压在废墟下了,此时即便取出来,也不能穿,倒不如先给兰黛穿上自己的衣服。
本来就着凉了,再拖着伤冷着,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
比了比长裈长度,谢阳曜召来青鱼刀,握刀拆去一截,握住沈泽兰脚踝,套了进去。
向来只有人服侍谢阳曜的,没有谢阳曜服侍人的,不过见惯了这些事,倒无师自通,自己也会了。
谢阳曜不熟练地先套上裈,单手就把人抱了起来,然后拉上长裈。
自己的衣物对于对方确实太大了,系带绕了腰一圈才不至于掉下去。
谢阳曜眼睛没有乱看,仔细打好系带,又外套一件保暖的袴,最后仔细整理好上衣,系好腰带,穿上袜鞋。
穿得是一双白底绣金色云纹的登云履,云袜往下系一些,配搭登云履,并不会勒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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