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褪去羞意,眸光微沉,抬臂把他抓了过来,道:“兰道友,双修。”
这是姚五第三次主动双修。
第一次是两人初次双修,姚五主动拉他,沈泽兰坏心思,逗弄他,叫他像个大姑娘一样,羞答答地放弃了。
第二次是初次双修后,沈泽兰担忧百眼鬼袭击,不顾身体,要求白日也双修,对方拒绝后,口不择言,怪罪对方,惹得对方大怒,进门便要双修。
最后因为他害怕,哭哭啼啼,放弃了。
而此次,也就是第三次,毫无阻碍,顺利双修了。
崖底的气温比外界的气温要低上很多。
外界入秋时,气候宜人,天高气爽,而崖底却犹如入冬时,有些冷了。
外界入冬时,稍稍有些冷了,而崖底却犹如深冬,每说一句话,便带出一团淡淡的白雾。
此刻,快入冬了。
谢阳曜拿着青鱼刀在凿一块石头。
河面起了薄冰,河水透心凉,他担心沈泽兰喝这样冷的水,会着凉,便想凿个薄薄的,能烧水的石碗,用来烧热水。
沈泽兰挨着门框,探出脑袋,迎着冷风,看了看他,见他一时半会,弄不好,便打开窗户,和上房门。
后天便是冥阴节了。
他想试试拔除寒气。
体内寒气被阳气压制得黯淡无光,或许能拔除了。
沈泽兰沉下心神,挨着木质墙壁,盘坐下来,运转灵力。
丹田内的寒气一动不动。
沈泽兰将灵力拧成一张网,缓缓靠近寒气。寒气依然一动不动。
沈泽兰抓住机会,直接用灵力将寒气网住,轻轻拽了拽,确定不会叫寒气逃脱后,他目光微沉,拽着寒气往外拖。
寒气迟缓地察觉到他的目的,开始剧烈挣扎。
可沈泽兰怎么会放过它,发狠了,拽着直往外拖。
寒气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剧烈的疼痛随着寒气的挣扎,蔓延到四肢百骸。
沈泽兰脸色微变,可他怎么会放过寒气。手指攥紧衣摆,他咬紧后槽牙,网着寒气,往外直拖。
“噗——”
体内内脏揪着痛,沈泽兰喉间涌出铁锈味,他低下头,吐出口血。
“噗——”内脏像是被揪在一起,沈泽兰喉间涌出铁锈味,咳出口血。
他试图捂住血。
鲜红黏稠的血液却争先恐后从他指缝流了出去。
地板上溅开数滴血花,重重叠叠,浸入地板。
外头有人,沈泽兰咬死了,这才没发出声响。
他内视丹田,寒气应是意识到挣不开灵气编织的网,竟然如丝丝缕缕的雾气一般,将自己分割开,从网眼中溢出,朝任何一条可以吸纳灵气,通过周天运转,将灵气提纯,压缩成灵力的经脉奔涌而去。
它的速度很快。
好比浪潮,快速从海的尽头推来。
沈泽兰后背起了寒意。
这寒气竟然给他一种有灵智的感觉。
已然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稍稍稳住心神,他将拧成网的灵力打散。
浓郁的灵力如水流一般,朝四周铺开,忽而凝成密不透风的无形屏障,将意图不轨的寒气裹住。
体内灵力太过稀薄,无法困住寒气太久。
沈泽兰驱使灵力形成的屏障,朝中间聚拢。
寒气化作丝丝缕缕雾气后,挣扎力度远没有团成一团强。
沈泽兰很快将其压回原状,他绷紧身躯,再次往外拽。此次做好了万全之策,寒气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随着寒气逐渐脱离丹田,身体越发疼痛。
沈泽兰耳朵里似乎灌入了水,嗡嗡作响。
随后,这间小小的木屋在他眼前左歪右歪,扭曲成一团乱麻。
他没稳住身体,重重歪倒了下去。
脑袋一片混乱间,门口传来声响。
“不许进来!”沈泽兰掐诀堵住门,厉声道。
来者站定在门口。
这句话说得太用力,沈泽兰喉间再次漫出铁锈味,温热液体尽数灌入嘴中,他艰难张开嘴,任由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流,打湿侧脸。
“兰道友,你怎么了?”谢阳曜轻轻扣门,道。
沈泽兰尽力使自己声音一如既往。
“无事。”
“我在外面听到了声响。”
沈泽兰现在没功夫应付后者的疑问,他全心全意拔除寒气。
灵力挟着寒气,穿过血肉,来到皮肤下层。
沈泽兰全身冷得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轻轻眨一下眼睛,冰渣便快速往地板上掉。
他快要失去意识,松开衣服,蜷曲起来,手指紧紧扣着地板,仅凭执念,往外拽着寒气。
……
谢阳曜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忽然,一股彻骨寒意从木屋内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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