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名叫什么?”
九州,强食弱肉,在外行走,很多人都不会报出真名,以免引来祸端。
谢阳曜不太相信兰黛是对方的真名。
说起来,他之前已经遇到好几个名叫兰黛的人了。
热气扑至脸颊,沈泽兰皱了一下眉,含糊不清道:“别闹。”
这话太轻了,也太模糊了,叫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谢阳曜道:“可否重说一遍?”
沈泽兰脑袋糊成一团,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呢喃敷衍道:“困了。”
“昆凌?”
谢阳曜重复一遍,他的声音低沉,念起来很有感觉。
“寓意很好,是个好名字。
“我姓谢,名阳曜。阳曜始浴,彻天昏红。阳曜,太阳的意思。长辈希望我百邪不侵,稳重踏实,光明磊落,人生辉煌。
“现居天龙州浮云仙山,父亲是当今九州尊主谢东池。”
谢阳曜说到此处,顿住了。
身体绷紧,深呼吸一口气,他俯下腰,快速亲了一下身下人的脸颊,耳朵发烫,烫得像是着火了。
“你现在可还心悦我?”
……
……
谢阳曜等了许久,未等到答案,他伸手去探对方眼睛,看对方是否睡着了。
沈泽兰不知道为什么“大熊猫”总爱闹他,迷迷糊糊,拂开了他的手,环住他的脖颈,带到地上,钻入他怀里,不许他闹了。
“你……这是还心悦?”
谢阳曜不太确定,环住了怀里人。
肌肤毫无阻拦地贴在一起,有点黏糊,却格外温暖舒适。
谢阳曜掐了个清洁术,清理掉两人身上的汗水。他低下头,耳朵更烫了,胸腔内的心脏跳得厉害,似又有数只傻狍子乱奔。
“既然如此,你同我回浮云仙山。”
“待开春,筹备好婚事,结为道侣。”
……
第二日,熹微晨光自东边铺来,地面的厚雪泛着淡淡的银光。
推开房门,冰冷空气追随着冬风,朝这头扑来。
沈泽兰衣袖被冷风吹得呼哧作响,他抬起手,哈了口热气。
外罩了一件叠了暖符纹的法衣,倒是不觉得特别冷,只是手有些冰。
沈泽兰手指暖了几分,他走出木屋,扬起头,朝崖壁看去。
崖壁又高又陡,崖上高大苍翠的松木朝此间伸出的粗壮枝干,从他的位置看去,糊成一团,只是一点绿色影子。
他收回目光,默默运转着昨夜双修得来的灵力。
昨夜双修得来的灵力,他并没有全部渡给姚五。
他的内伤还未痊愈,需要留下一部分灵力疗伤。
至于离开此地,姚五内伤已经好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推算,双修三日,对方便能攒到足够的灵力,带他离开这里。
三日,倒是不会等待太久。
若是抓紧时间疗伤,那个时候,想来他的内伤已经痊愈了。
“我烧了火,进去。”
青年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泽兰下意识转身,他身无灵力,未察觉到青年已经走到他背后,转过身的瞬间,一声闷响,撞到对方怀里。
“小心。”
谢阳曜正要抬手,看看后者撞疼没有。
沈泽兰后退两步,避开了他的手,笑道:“没事,不疼。”他说着,打量谢阳曜。
谢阳曜脸上带着些许疲倦。
一大早睡来,他便瞧“大熊猫”脸上带着些许疲倦,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睡着后,他干了什么。往常不见他双修结束后,面带疲倦。
沈泽兰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朝木屋内走去。
他人隐私,少问。
谢阳曜按了按疲倦的眉心,阔步紧随其后。
昨晚,趁着亲热,表达了心意后,他心静不下来了,畅想婚礼、新婚之夜、婚后生活,越想越高兴,心中傻狍子疯狂蹦跶。
畅想了两个时辰,蹦死了几百只傻狍子后,心终于静下来了。
结果就是,兴奋过头,神情疲惫。
此等丢脸的事,自然不能同未来道侣道,只是令谢阳曜困惑的是,未来道侣明明看出他的疲倦,为何不关心一二句。
谢阳曜默不作声看着沈泽兰。
他不是还喜欢自己么?
沈泽兰坐到火堆旁,烤了会火,注意到后者一直盯着自己,弯起眼睛,笑道:“怎么了?”
“无事。”谢阳曜折断一根尖锐的木柴道。
沈泽兰歪头看他,看了会,略微颔首,盘腿做好,闭目疗伤。
如今他们关系非比寻常,即便再有分寸,也应该追问上两句吧?
谢阳曜气闷。
稍作片刻,又好了。
或许对方是猜出他为何疲倦,故意戏弄他。
谢阳曜抬眼,看向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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