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铖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手抖了两下,差点割破他脖颈皮肤。
沈泽兰双指夹住利剑,朝一侧推去。稍稍推开一点,对方提高声音,气势十足,道:“你小名叫什么?”
沈泽兰扯了扯嘴角,道:“我能拒绝回答吗?”
唐铖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你问问我手中的剑。”
“沈花花,行了吧!”沈泽兰有几分羞恼。
后者观察着他的神情,见到他面上浮现羞恼,终于确定面前之人就是好友,而非什么精怪化作的毛贼。
他当即收起了剑,抬手捏住沈泽兰的脸,咬牙切齿道:“沈花花,好呀你,留下遗书,不告而别,我们还以为你自尽了,葬礼都给你办了。”
沈泽兰拨开他的手,微笑道:“唐铖,你再叫再叫我小名,我便将你小名告诉你心上人。”
唐铖横他一眼,道:“你试试。”
沈泽兰将糖葫芦塞他嘴里,道:“试试就试试。”
唐铖冷哼了一声,几口吃掉糖葫芦,拿着竹签,背起手,道:“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说。”
沈泽兰道:“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唐铖自是不信他的鬼话,围着他看了一圈,道:“你现下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许多。”
“寒气除掉了。”
唐铖惊喜道:“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沈泽兰说着,回头敲门,“你去客厅坐会,我和我爹娘说说话。”
唐铖道:“伯父他们不在家。那日,伯母见到遗书,一下子气倒了。
“口口声声说灵根在你身上是浪费,应当给旁人的王少爷,见你未去赴约,听说此事,带着人四处寻你。
“他在百眼鬼崖上,寻到你的伞,以为你跳崖自尽了。因着到手灵根飞了,恼火得很,回来对着你娘,一通说。
“我那时来看望伯母,走到卧室前,正好听到了。
“他说,你脆弱得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又说,你不识趣,明明将灵根给他,就能安安稳稳活上几年,还说什么不该养你,你是赔本货……”
沈泽兰脸色沉了下去。
唐铖注意到他情绪不好,匆匆掠过了这一段,道:“王盛说罢,便归宗了。他此次回镇,想来,只是为了夺取你的灵根。
“伯母本就难受,被王盛这样一刺激,病了。
“伯父带着伯母去璃城治病了。
“前些日子,我去瞧了伯母,大夫告诉我,伯母这是心病,现下你回来了,自然能好起来,不必担忧。”
沈泽兰低低嗯了声。
唐铖把他戴着的帷帽摘了下来,道:
“我爹娘出门办事了,家中只有妹妹,怕危险,所以我从门派回来了,这些日子都住在家里。
“方才路过沈府,瞧见你鬼鬼祟祟,以为是毛贼,连忙跟了上来。
“幸好不是,否则,今晚我便要同毛贼轰轰烈烈地打上一架,再成师弟师妹心中的英雄豪杰。我真是当够了英雄豪杰。”
他说到这里,自己笑了。
沈泽兰知道他这些在哄自己开心,舒展眉眼,道:“劳烦唐大侠士挂心沈府,请问唐大侠士想小人怎么感谢您?”
唐铖笑道:“一坛好酒!”
“成。”
唐铖收起了笑,拉着他往外走,边走边道:“夜路危险。明日一早,我带你去璃城找伯父伯母,今夜,你先去我家住一夜,给我说说你寒气是怎么除掉的。”
唐铖的家与沈府隔得很近,穿过一条街便到了。
推开院门,只见堂屋亮着灯。
走进堂屋,沈泽兰见到了唐铖的妹妹,唐玥。
唐玥今年五岁,比唐铖有天赋,她同唐铖一般,心性坚定,小小年纪便十分上进。
此刻她正趴在桌子前,握着枝普通的符笔,往纸上画符。
即便是低级符纸,价格也并非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所以,入门阶段,有符道天赋的大部分孩子都是在纸上练习如何画符。
待练习好了,过了目标宗派的基本考核,拜入宗派,宗派便会给予一定扶持,越优秀,扶持越多。
唐玥瞧见沈泽兰,眼睛一亮。
“兰哥哥。”
她丢下符笔,跳下凳子,三步做两步跑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去另一个世界了。”
沈泽兰抱起唐玥,垫了垫,笑道:“小玥这个冬天是不是天天吃肉?重了好多。”
唐玥伸了伸手,婴儿肥的脸上写满认真,道:“没有,臭哥哥不许我吃太多,他说女孩子长太胖了不好看。”
唐铖一把将自家妹妹薅了过来,故作凶恶,道:“叫谁臭哥哥?打你,信不信。”
唐玥呼哧一下滑下去了,躲到沈泽兰后面,拽着他的衣摆,探出一个脑袋,脆生生道:“我现在不怕你。”
“当真是皮厚了,快去睡觉,都多晚了。”
唐玥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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