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侧头,对方过分漂亮的侧脸直直怼入他眼里,他的视线从对方的额头滑至挺翘鼻尖,最后垂下视线,看向书页。
“你没什么想问我?”
“什么?”身旁之人头也不抬,道。
“关于……”关于我贼心不死,依然觊觎你。
话至嘴边,谢阳曜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心中知道,一旦说出口,再难回到现在的和谐。
他如沈泽兰一般,保持着默契,没有戳破窗户纸,转而道:“关于蓝姑娘找我有何事。”
沈泽兰看向谢阳曜,笑道:“这与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谢阳曜盯着书页上的文字,道:“她找我是害怕自己的事情牵连到弟弟,请求我保护她弟弟,我答应了。”
沈泽兰闻言,沉思几息,道:“小心她。”蓝幽有没有弟弟,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蓝幽为人狡诈,心眼极多,从不做于自己无利之事。
谢阳曜闻言,抬起头,看向沈泽兰,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沈泽兰与青年对视,对视片刻,他合上书,抬手摸了摸对方额头,道:“谢少主,你病了?”
“我没有。”
“那犯什么呆?”沈泽兰收回手,睨他一眼。
谢阳曜摸了摸自己额头,坦诚道:“不敢相信你还会关心我。”
沈泽兰简直好笑,他正要道,其他认识的人说上头那话,他也会关心,抬眸间,便对上青年的眼睛。
青年的黑眼睛格外明亮,让他想起了邻居家的小狗。
那条小狗通体黄毛,同样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因为喂过肉包子,所以每次路过邻居家门口,那条小狗就会撩尾撩尾地跑到他脚边,热情地嚎叫。
沈泽兰越看谢阳曜越觉得对方像狗,他鬼使神差地摸向对方脑袋。
触及到对方脑袋时,两人都怔愣在原地。
沈泽兰最先回神,他淡定地揉了揉对方脑袋,道:“你的头发好硬。”说罢,就要收回手,却被对方握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阳曜问。
沈泽兰偏了偏头,道:“如你所见,摸你头发。”
“为何摸我头发?”
沈泽兰笑道:“想摸。”
“为何想摸?”
沈泽兰心底烦躁,正要发火,画舫内的侍从敲响房门,将所点菜肴一一盛了上来。
沈泽兰见状,空着的一只手掐诀拨来一块鱼肉,精准无误地塞对方嘴里。闭嘴吧你,非得要知道我把你看成了狗?
谢阳曜定在原地,定了会,吃下口中鱼肉,他拉着沈泽兰坐到桌前,拿起一双公筷,给沈泽兰夹菜。
沈泽兰眼睁睁看着对方给他夹了满满一碗菜。
沈泽兰:“……”这是在养猪?
沈泽兰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道:“够了。”
对方动作顿住,终于住手了。但看向他的目光,却依然明亮。
沈泽兰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因着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他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一心吃饭。吃过午饭,准备前往半月林,同刘邕等人汇合时,胸部却有些胀痛,他借口收拾东西,让对方在画舫出口等自己后,向画舫侍从要了热水敷胸部。
谢阳曜在画舫出口等了一会,未见沈泽兰人影,猜到对方此刻在做什么。
出口处,江岸边长着数丛狗尾巴草,它们已挂上穗子。
他择了一丛狗尾巴草,蹲在前面,边拔穗子,边在心中道:“他有些喜欢我,他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一点也不喜欢我?!”谢阳曜拔到最后一根穗子,正好念到一点也不喜欢。
他咬牙切齿盯着手中穗子。
暗处的暗卫忽然闪现,拨开草丛,指着矮在草里,发育不良,比杏仁还小的一根穗子,道:
“少主,这里还有。”
谢阳曜拔掉这根发育不良的穗子,心下总算舒畅。沈泽兰有些喜欢他,不错,沈泽兰肯定有些喜欢他,不然,知道他依然不死心,关心完,揉他脑袋做什么?
谢阳曜把穗子全部收了起来,递给暗卫,道:“找个瓶子装起来,好生养着。”
这么吉利的东西,当然得好生养着。
暗卫接过穗子,认真应下。
另一头,沈泽兰热水敷完,胸部好受许多,他正欲穿好衣服,却觉有些瘙痒,伸指一抓,触碰到一点清水。
什么东西?沈泽兰低头看向,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是什么东西,竟是泌出的清水样的乳……汁。
沈泽兰脑袋轰一下炸开了一样,乱做一团,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混乱心绪,拿出干净毛巾,仔细擦拭干净。
擦干净后,他像是做了亏心事,快速穿好衣服,走出画舫。
双方在画舫出口相遇。
沈泽兰见到谢阳曜就烦,横看他不像人,竖看他也不像人,冷静下来仔细看,发现他额头上刻了畜生两个字。
谢阳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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