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光宛如遭到一道重击,定在原地。暖风拂过厅堂前方一池碗莲,谢崇光方才如梦初醒,他苦笑一声,道:“你如何知道我心悦小染?”
沈泽兰道:“心既悦之,何有不显之理?”
谢崇光从乾坤戒中取出清姬酿,坐于左侧圈椅,仰头喝罢,起身稽首,道:“今日是我鬼迷心窍,还请师弟谅解,稍后,我自去找师父领罚。”
沈泽兰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当没有这事。”
谢崇光愧疚道:“可……”
“大师兄又没有害着我,更况且,此事若让二师姐知晓了……”沈泽兰话尽于此,不再多言,相信对方能够明白后果。
谢崇光果然能够明白后果,他领了好意,感激道:“小师弟,你日后倘若有事,尽管找大师兄,大师兄在所不辞。”
沈泽兰谢过谢崇光,示意他去看看二师姐。谢崇光走出厅堂,观及阁楼,联想到什么,走了回来,“小师弟,给我丹药那人有些古怪。”
沈泽兰正要毁灭丹药,闻言,动作一顿。谢崇光将昨晚遇到中年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沈泽兰听着谢崇光的话,深觉古怪,于是请谢崇光将那人的相貌画出来。
浓墨划过雪白纸面,一个矮小,相貌平平无奇,身带葫芦的中年人跃然纸上。
沈泽兰注意到中年人葫芦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这道划痕较为短,如果不是沈泽兰看得仔细,根本不能发现这道划痕。
“大师兄,你确定此人的葫芦上有道划痕?”沈泽兰问。
“虽然那时喝了许多酒,可还未彻底醉,自是不会看错这些颇有特色的细节。小师弟,怎么了。”
与对方再见的时间远断于他的预料。
沈泽兰盯着中年人的画像,手指用力,攥皱纸边,道:“没事。”
谢崇光一直观察着沈泽兰的反应,见状,他点了点画纸,“认识?”
“不认识。”
“应是仇人?”
沈泽兰松了画纸,将画纸叠合,垂下眼帘,笑道:“大师兄多虑了。”
“你害怕他?”
“大师兄,别问了。对了,大师兄,你是在哪里遇见此人的?”
谢崇光说了详细地址。
沈泽兰听罢,谢过谢崇光,转身就走。
谢崇光拦住沈泽兰,沉声道:“小师弟,你若需要师兄的帮助,尽管开口。不该看的;不该听的;不该说的,师兄皆不会窥探。”
沈泽兰抬眸,看向谢崇光。
谢崇光把丹药拿走,请人研究此丹究竟是什么丹药了。沈泽兰则回到卧榻,继续休息,休息时,顺便将丑得有几分可爱的玉老虎激活,放在枕边。
给小怪物做胎教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谢阳曜的声音与说话语速,十分适合给他做入眠曲。
休息一个中午,被谢阳曜亲醒了。
谢阳曜见他醒了,将最后一吻落在他的左脸,道:“吃了午饭再休息。”
对方是越发大胆了,想亲便亲。
沈泽兰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抱住对方脖子,道:“你去做什么了?一股酒味。”
“帮谢春来处理舞娘的事。”谢阳曜将舞娘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了沈泽兰,告知完,他接着道,“舞娘腹中那孩子是取谢春来血液,在孕灵妖树内培养出来的,本就没有神魂,成不了人,只是为一步登天,在培养出后,刨开自己腹部,放了进去。
“这等妖忆之事本是查不到,只怪这舞娘听说在调查自己,急于毁掉孕灵妖树,叫我的人逮住了。
“谢春来沉冤得雪,谢春来的父亲,我的叔父,第一反应竟是将他的酒,全部赠予我,我方才领人搬回来。
“我这堂弟,藏酒不少,确有好些好酒,你要不要尝尝?”
沈泽兰挑眉,道:“少主,你看我是能喝酒的人?”
谢阳曜方才想起对方腹中有他们的孩子,他心念一动,探入被褥,去摸对方腹部。沈泽兰愣住,反应过来,拽着谢阳曜脖子,往下一侧,迫使前者额头抵住自己额头,身形不稳,被迫收手,撑于他身体两侧。
“泽兰。”谢阳曜有些委屈,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到沈泽兰下巴,湿漉漉,热乎乎,不是多么舒服。
沈泽兰稍稍偏头,“你又跟着你堂弟学了什么东西?”
谢阳曜目光闪烁,蹭蹭他的额头,“谢春来没有教我,我就是想摸摸孩子。”
沈泽兰松开他的脖颈,坐起身,笑着看他。
谢阳曜避免同沈泽兰对视,他站起身,拿过外衣给沈泽兰严严实实披上,生硬地转移话题,“听说早上崇光堂叔来看了你。”
“嗯。”
谢阳曜道:“他可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沈泽兰撑着下巴,笑道:“你猜。”
“这便是没有发现你我关系了。”谢阳曜捻了捻指腹,“昨日我与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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