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弟没吃东西,晚上肯定会饿,说不定会去厨房找吃的。”方玄正叫霍青川下棋,“我们等等看。”
霍青川拿起一枚白字放下,好奇道,“师父怎么遇到师弟的?”
“不是跟你说了吗?在城外碰见的,当时他正在和别人抢东西吃。”方玄正叹了口气,“北方灾荒严重,大量人口南迁,真正能到南方的却是少数人,路西楼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到的江南。”
方玄正道:“说不定亲朋好友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
北方灾荒的事霍青川略有耳闻,不过年初北方大雨,旱灾似乎过去了。
霍青川点评道:“那是挺可怜。”
“不过师父为什么会想要救他?”霍青川紧接着问,毕竟方玄正不像是会轻易心软的人。
救人一时容易,方玄正可能会这么做,救人一命却很难,方玄正不喜欢惹麻烦,往往不会这样做。
方玄正没想到霍青川会这么问,他笑了一下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霍青川想也不想道:“真话。”
“那我说假话。”方玄正故意道,“因为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儿挺孤单的,就像给你找个伴。”
霍青川阖眼轻笑:“师父。”
“好啦,我说真话就是了。”方玄正举手投降,老老实实地说起了真话,“因为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
霍青川疑惑了:“我?”
“当初我去你府上,你不就跟他一样吗?”
事已至此,霍青川终于可以确定,方玄正就是在说胡话,不管真话还是假话,都是他瞎编的。
霍青川收了棋,不想陪坏心眼师父再下棋了,方玄正看霍青川要走,忙站起来留人,“阿川别走啊,我们还要等人呢。”
话音刚落,外边的院子就传来拐杖拄地的声音,方玄正挑挑眉,给霍青川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他起来了。”
“我知道了。”霍青川无奈一笑,“我去厨房。”
于是便有了开头一幕。
路西楼吃了霍青川做的面,跟他的关系却没有变好,第二天被叫去吃饭时,仍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方玄平看路西楼这样,想到昨晚他去食堂找东西吃的事,忍不住想笑,还故意逗他,等把人惹毛了,又笑呵呵地来哄人,被路西楼甩脸色都不生气。
“好了好了,师父错了,西楼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方玄平给路西楼盛了一碗粥,“这粥是阿川府上的厨子熬的,可好喝了,西楼你再不喝,粥冷了就不好喝了。”
方玄平口中的厨子叫霍松,是霍府专门送过来伺候霍青川的,怕霍青川在山上吃不好,毕竟方玄平一看就不是个会做饭的。
昨天那一桌菜也是霍松做的。
“哦。”路西楼高冷地看了一眼粥,“冷就冷了,我又不喝。”
有了昨晚那一出,路西楼其实有点怕,他担心今晚他也会饿,到时候总不能又去厨房找吃的吧?若是再遇到霍青川,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可路西楼还在跟自己较劲,不想吃方玄平他们的东西,要是喝了这碗粥,那不就是说他认了他的话?
路西楼才不想这样。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玄正瞪路西楼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西楼你不喝这碗粥就浪费掉了。”
霍青川很少看到方玄正这样,一时有些想笑,又记着他在劝路西楼吃饭,便忍着没笑,而是配合方玄正说,“是啊,煮一碗粥需要的食材可不少。”
方玄正夸张地哎呀了一声:“那更加不能浪费了。”
方玄正表现得太夸张了,饶是霍青川有心理准备,也没忍住笑出了声,而毫无准备的路西楼看他这样,欲言又止了好几回。
路西楼家在村里,路父路母都是种地的农民,所以他比方玄正他们更懂得粮食不易,何况他还经历了灾荒,自然更珍惜粮食了。
如果方玄正说的是别的话,路西楼或许还能坚持不喝粥,可一听他这么说,他心就开始动摇了。
路父还在的时候,有时候路西楼饭盛多了吃不完,路父都会用筷子敲他手,“下次能吃多少就盛多少,不要浪费粮食。”
起初路西楼还不理解,后面长大了一些,看路父路母为了庄稼付出的精力,他没好意思浪费粮食,一直到灾荒前,路西楼都特别珍惜粮食。
路西楼伸手端住碗,撇了瞥嘴说,“我喝就是了,用得着说这么多吗?”
“早喝我就不说了!”见路西楼开始喝粥,方玄正开心地笑了,“今天你要泡药浴,喝完粥就你跟着你师哥走,让他带你去泡药浴。”
路西楼伤了脑袋和腿,脑袋好得快,方玄正救回他第二天,脑袋就结痂了。但腿伤了根本,大夫帮路西楼接好骨后,叮嘱方玄正隔两天帮他换药外敷,再辅以药浴。
前几天路西楼陷入昏迷,人却不老实,方玄正费了不少功夫才帮他换好药,至于药浴,方玄正是有心无力,如今回到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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