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川咽下到嘴边的话:“哪儿?”
“看我娘。”路西楼道,“我娘去世后,我将她葬在了那附近。”
到玄清宗后,这两年来路西楼来祭拜过路母好几次,只不过每次他都是偷偷过来的,因而霍青川并不知道路母就葬在城外。
路西楼说得平淡,霍青川却冷静不下来,这可不是别人,是路西楼生母,也是他岳母。
霍青川一下紧张起来,想说他是不是应该好好准备准备,但又想到庄子附近很偏僻,路母葬在那儿是不是有点不好,想问路西楼要不要迁到别处。
然而心思几转,霍青川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路父路母是扎在路西楼心里的一根刺,若是没有那场天灾,路西楼不会失去父母,更不用流亡到江南。
霍青川不敢再提他们,怕路西楼难过,可要是什么都不说,放任气氛沉默,这也不好。
说完那句话后,路西楼就在等霍青川回话,谁知霍青川就跟被点了哑穴似的,一句话都没说。
路西楼着急起来,以为霍青川不愿意去,便抬头去看他,结果发现霍青川眉拧成了川字,正一脸为难。
霍青川还什么都没说,路西楼忽然就懂了。
“没关系,就让娘呆在那儿吧。”路西楼双手搭在霍青川肩上,交握环住霍青川脖子,“游秋也不会多准备,带几柱香和一些纸钱,再随便备些吃的就可以了。”
路西楼靠近霍青川,温柔地亲了一下他嘴角,“我想跟娘介绍你。”
路母临终前,并没有太多的不舍,相反还有种终于到了的释然。路西楼知道路母这样,是因为想念路父,路父路母感情和睦,路父乍然离世,路母能坚持这么久,全靠挂念路西楼。
如今临江城就在眼前,路母已经是强弩之末,时日不多了,她也不想再强撑了。非要说还有什么遗憾,大抵是不能再陪着路西楼,更担心未来他只能一个人了。
“…虽然娘临终前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放心不下我,怕我照顾不好自己,更担心我…活不下去。”说起路母,路西楼嘴角上扬,声音藏了几分笑意,“如今我来了玄清宗,还同你定了终生,我想告诉她。”
路西楼又凑过去亲霍青川,结果被霍青川捏住下巴,用力亲了一会,才再获得自由。
霍青川亲得用力,路西楼嘴唇变得殷红,见此,霍青川眼里含笑,温柔地吻了路西楼一下,“告诉什么?”
“说我遇到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我很好,会给我买吃的买穿的,”路西楼笑道,“我要告诉阿娘,让她不要担心我,让她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
路西楼继续道:“我还要告诉她,说我很喜欢你,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
路西楼想了很多话要说,只是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霍青川打断了。
霍青川又亲了过来,将路西楼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阿凌,让我来说。”
是他先动的心,是他追求的路西楼,如今去见路西楼母亲,他有责任也必须要像路母保证,说他会一直对路西楼好,会永远宠他爱他。
今年清明路西楼过来祭拜路母,墓周长了好些杂草,路西楼当时已经清理完了,所以现在再过来,墓周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杂草。
“娘,我又来了。”路西楼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然后也不嫌脏,直接盘腿坐了下来,倒了杯酒敬路母,“不过这次我不是一个人。”
路西楼朝霍青川招手,让他坐过来,霍青川和路西楼一样盘腿坐好,“这是霍青川,是我师哥,也是我……郎君。”
最后两个字路西楼几乎是硬挤出来的,这倒不是说路西楼不心甘情愿,他会这样,纯粹是不好意思。
霍青川原本还有点紧张,听到路西楼这么称呼他,嘴角就像清晨的太阳,一个劲儿地上扬,止都止不住。
“伯母……”
路西楼脸上红意未退:“还叫伯母?”
霍青川反应快,微微笑了笑,立马改口道,“娘。”
路西楼点燃香插好,摆正姿势磕头,霍青川跟着路西楼一起磕头,磕完头后路西楼开始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霍青川则保持安静。
等路西楼话说得差不多了,霍青川才伸手握住路西楼手,看着墓碑开始说他早就想好的话。路西楼自认和霍青川在一起后,时不时听他说一些叫他面红耳赤的话,接受能力理应很好了,不会再在霍青川说的话影响情绪。
但当他听到霍青川让路母放心,路西楼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以后一切有我,我会护他周全,疼他爱他,保他开心平安顺遂一辈子。”
两人在路母墓前呆了一个多时辰,才起身去附近的庄子。
庄子是霍青川刚来玄清宗时置办的,那时他身体孱弱,年龄又小,被方玄正带离家,霍母很不放心,便在临江置办了一座庄子,想着以后过来看霍青川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一开始霍母确实常来,但一两年后她就来的少了,等到第三年她更是不过来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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