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他是不可能选了。
平整的纸片被他揉成一团,他深吸一口气,盯着摄像头道,
“我弃权。”
说罢,也不等工作人员是什么反应,直直走出了投票房,他将揉皱的纸团撕成一片一片,扔到了垃圾桶里。
撕碎的纸片就如雪花落入人间大地,化作虚无,纸片被弃,无人知晓。
他在外面拖得时间太长,等回到大通铺时裴渊正好准备出发,两人在门口相遇。
他闪身让出了过道,低着头不想看裴渊一眼。
倒是裴渊停下了脚步,目送着他进房间,原本想要拉住辛染的手,举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裴渊垂下眼眸,紧了紧手中的纸。
进入投票房时,他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一个信箱,将票放了进去。
等他回到大通铺的时候,辛染却已经早早上了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是不想跟人交流的状态。
裴渊沉默地看着裹成蚕宝宝的某人,最终还是没有去打扰他。
嘉宾们陆续前往投票房。
等轮到江盛川的时候,纸片早已被他提前写好了内容。
他似乎是有一些不服气,抓着纸片停在一个信箱前面,迟迟没有投进去。
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纸片慢慢塞进去了一半。
可是马上,江盛川就后悔了,把塞进去的一半纸片又重新拉了出来。
信箱上的名字清清楚楚地在他眼前晃,他实在是气不过,却又不得不遵循内心真实的想法。
最后,江盛川转开脸,看也不想看那个信箱,一把子胡乱地把纸条塞进了信箱。
然后气愤地离开了投票房。
工作人员见着江盛川的背影,挠了挠头,似乎还瞧出了几分自暴自弃,以及江盛川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
等到全部嘉宾都投票完成后,节目组的广播再次响起来。
“请各位嘉宾按照顺序前往投票房查看自己的信箱。”
第二轮投票查票的流程跟之前一模一样。
等轮到辛染的时候,他从白色的被单里伸出一直白皙纤长的手臂,摸索着放在床头的眼镜。
粉嫩的指尖在柔软的枕头边漫无边际地寻找着,就像一朵不知归宿的花。
骨节分明的手横插了过来,拾起了还有段距离的镜框,
“在这。”
低沉的男声在他的上方响起。
那只修长的手将镜框放进辛染泛着红晕的掌心。
镜片的冰冷和手指尖的冷意点在辛染滚烫的掌心。
冷与热的交替。
辛染捏住镜框,避开了那只手的触碰。
在确定捏牢后,“唰”地一下,手臂就缩回了被单里,一点不肯让人多看了去。
被单里一拱一拱,应该是他在戴眼镜。
终于,他从自己的自闭空间里出来,掀开了被子,他的刘海刚刚被他梳理了下来,盖着半张脸,只是后面的头发还有些乱。
看得裴渊很想帮他将后脑勺的每根发丝理顺。
这些辛染都不知道,他自顾自穿上鞋子,没有给帮他递眼镜的裴渊一个眼神,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谢谢,直直地出了门。
是拒绝交流的姿态。
等出了门,他受不住地长长吐出口气,望着走廊末的投票屋,一步一步过去。
投票房里密密麻麻摆设的信箱,以及对着他的黑魆魆的镜头,都令他不安。
钥匙插入孔中,在扭转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投票房,不容忽视。
他甚至想将钥匙扔了,干脆不开了。
他一点都不想看信箱的东西。
系统见他耷拉的嘴都可以挂油瓶子了,安慰了他一把,‘情况也许没那么糟,别自己吓自己。&039;
辛染用力将钥匙一转,
“啪嗒”锁开了。
他缓缓放下了握在钥匙上的手,就这么直直站在信箱前面。
系统劝他,‘横竖一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系统还用上它新学的俗语。
白皙的手指碰了碰信箱的凹槽,手指一弯,用力将信箱门打开。
整个速度都非常快。
等他看清里面确实存在纸条后,脸色非常难看地将门又严严实实关上了。
他转身就要走。
看到对着他拍的摄像头,忍了又忍,又回到投票房。
他重新打开信箱,两张薄薄的纸片静静躺在他的信箱里,昭示着不容拒绝的存在感。
两张纸片被他攥在手里,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翻看里面的内容和署名。
第一张纸片:
“我会好好考虑的。——裴渊”
考虑什么!辛染烦躁地一手拿着纸片,一手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烦得不行。都已经拒绝表白了,还带重新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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