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审视面前的人,最终将辛染的手从腰上扯开。
他转过身淡淡拒绝道,“我没时间?陪你玩,你也不必花心思讨好我。”
这话倒没辛染第一次约他时说得刻薄,当初,顾矜旻可?是狠狠下了他的脸面。
辛染想到此,收起眼底的讽刺,从背后柔情蜜意地抱住了顾矜旻,将脸贴在对方宽厚的脊背上。
恳求道:“请您给我个?机会。”
顾矜旻不说话,回头瞥了辛染一眼,看他雪白?的颊边带着点红晕,配着半蹙的眉头,是十分可?怜的模样。
窗外一阵热风袭来,搅动着奶色的帘子,风去了,又把帘子吸回了方形的窗框里。
交际花的自我修养
“既是张先生不在, 顾某改日再拜访。”
顾矜旻掰开他的手,从红砖大柱支着的大拱门?离开,走之前没再回?头看一眼。
顾矜旻没答应, 可是……也没拒绝那个无礼的请求。
黑色轿车消失在?路尽头,辛染掐了朵红砖柱边的红玫瑰花瓣, 透明的汁水浸湿了他的指尖。
回?想起顾矜旻最后对他说得那些话?, 辛染徐徐笑了一声, 那笑里?带着讽刺。
想到顾少那副样子, 还以为能坚持久点,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掐碎的花瓣被他扔向?泥土地, 被脚碾过。
他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从门?口回?往正厅,走到半路,若有所觉地抬了抬眼。
等看到二层窗边背着手的身影时, 辛染停下了脚步, 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张先生在?等你。”老仆若幽灵般出现在?他的面前。
辛染轻轻阖上?书房的门?,看着背对他站立的男人?,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喊他:“先生。”
张季泽伸手逗弄了几?下金丝笼里?的芙蓉鸟。
阳台的地板是专门?从外省运来的黄杨木铺成的,偌大的阳台只挂着只镶金的鸟笼。
张季泽一直都在?别墅, 只是对外推说不在?,给辛染一个机会招待顾矜旻。
客厅里?、客厅外,所有的事张先生全看在?眼里?。
张季泽的脸上?没有世故劳碌的痕迹, 深邃的眼眸里?带着专横和自信,曾经年少时的狂妄都转变成他偶尔笑起时眼角的淡纹。
“我教过你的, 戒骄戒躁。”一道冷峭的目光射向?了他。
是在?警告他送走客人?后,显露的张扬倨傲模样。
辛染在?他的视线下, 慢慢弯下腿,膝盖“砰”撞在?冰凉的瓷砖上?,发出轻响,修长的脖颈从素白的领子垂下,
“对不起,先生。”
单薄的身躯,如?被人?拿捏住的天鹅,不敢动弹,完完全全能够满足对方的掌控欲。
这个世界,辛染不过是个娼妓之子,幸得张先生救济收养。张先生栽培了十?几?年,使他成为最好的交际花,作张家谋红利的工具。
张先生,这位能将没落张家扶起的人?物,他起家立业的手段在?华都是出了名的,怎会是好相?与的,更遑论,那些驯人?的手法……
男人?坐在?桃木靠椅上?,刚刚逗鸟的手向?辛染招了招,
“过来。”
辛染眨着水润的眼眸,做足乖巧的样子,挪着膝盖移到他腿边,依赖地将手搭在?他大腿的西裤料子上?,紧接着是将脸蛋趴在?手背上?,仰望着先生。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被驯得再熟练不过。
粗粝的食指抚过他白润的颊边,带了层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娇嫩的皮肤,被拂过的肌肤泛起层红晕。
辛染被摸得大气不敢出,乌黑的睫羽扑棱扑棱煽动,像只被拿捏住的鸟,他维持这个姿势许久,就在?他被摸得忍不住要发抖时,张季泽,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难为你了,小染。”
张先生恩威并施总是有一套的。
等张先生说完这句话?,辛染抬起眼睫,装作鼻尖一酸的样子,又似是委屈般垂下眼眸,什么都不说只是摇了摇脑袋。
男人?的指腹移到他泛红的眼尾,揉弄着,那上?挑的眼尾越发艳红。
“怨我?”张季泽冷峭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
“是小染心甘情愿的,”伏在?他膝头的小雀儿含着一水的泪,明明是许多的委屈没法诉。
辛染鬓边的碎发被张季泽温柔地笼到耳后,“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是我认为最称心的好帮手,”手指顺着耳畔的弧度,捏了捏辛染莹润的耳垂。
趴在?他膝头的小雀,噙着泪濡慕地仰望着他。
“起来吧,”他松开了抚着辛染脸颊的手。
辛染扶着张季泽有力的大腿,掌心滑过那冷黑的布料上?,慢慢站起来。
张先生永远是张先生。张先生的衣服一直整洁、服帖,长衫的领扣严密地扣在?他的颈上?,发丝被梳到后面,露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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