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心中一空,就仿佛失去了温暖之所,身体和心脏都有些空荡荡的。
但那有能怎么办呢?
他不是早该习惯冰冷吗?
苏祈安不敢再看沈听肆,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动摇,所以他在听到外面没什么人后,便立马拉开幕布出去了。
而留在黑暗里的男人却没有动,光影在眼眸间划过,冷冷的像是一道锋芒,嘴角彻底没了那抹弧度,透着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面无表情地从口袋掏出烟塞进嘴里点燃,前后不超过五秒,周身似乎都被他的动作带动着凌厉的风。
缓缓地吸了一口,整个人才突然静下来。
他该温和些。
慢慢来。
沈听肆眯着眼,心中这样想着。
随后漫不经心地拉开帘子,门外没什么人了,但随着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走进来时,沈听肆冷漠的神情一凝。
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沈听肆?”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男人有些不确定地说出名字。
沈听肆神色沉了下来,眸子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苏觉予你怎么会在这?”
站在门边的男人高大野性,俊郎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但又微微下压透着一股难言的锋利和敏锐,加上被剃的干脆的寸头,整个人散发出野性难驯的气息。
“当然是来找一个人。”
“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听肆彻底冷下脸,晦暗不明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苏祈安换完衣服就想回别墅,但突然想到修屋顶的任务没完成,便跑到老爷子那。
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摄影师,刚才戏迷太多了,他和沈听肆的摄影师都找不到人,幸而从里面挤出来了。
苏祈安回头看了眼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说到节目组任务,苏祈安还拿到了傩戏打赏的钱,比完成任务的钱还多,因为很多都是村民,家里条件也一般,所以苏祈安就捡了几张从县城里来的人打赏的钱。
其他都还给了村民们。
苏祈安捏着那几张红钞票,忍不住抿起嘴角腼腆地笑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靠自己赚到钱。
等到了老爷子那边,苏祈安却茫然无措看着眼前的一幕。
小破院子里竟然摆上了一条长桌,上面放着香炉和关二爷的塑身。
上头还摆着两碗酒。
下面放着两个蒲团。
简直就是结义现场。
苏祈安愣在原地,以为有谁要结义,有些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扰。
“你来了。”
突然,旁边的棚子里手动滚着轮椅的老爷子发出声音。
表情格外凝重和严肃,完全不似之前那副刻薄毒舌的样子。
“嗯我跳了傩戏,那修屋顶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苏祈安看着老爷子板起来的老脸,迟疑地说着,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当然,我说到做到,但”老爷子慢慢开口说道。
苏祈安心中陡然生出不祥的预感。
“我要和你拜把子。”
老爷子突然嘿嘿一笑,本来板着的老脸像是绽放的菊花盛开的格外娇艳。
苏祈安脸色一青。
果然是不祥的预感。
“不是,爷爷,你”
苏祈安磕绊了两句,仿佛语言系统失灵。
“不太方便吧”
最后憋得脸都红了,才憋出这句话。
“哪里不方便了?你的傩戏跳的非常好,方相氏就应当如你,你比我的技术精湛,和我拜把子后,我们便是兄弟!傩戏民间传承人便有你一份子!”
老爷子拍了拍胸脯,亮出了自己裹着石膏的腿。
苏祈安嘴角一抽。
身后跟拍的摄影师努力憋着笑,却还是没忍住。
苏祈安站在门口,简直尴尬得想满地找头,以前作为女儿身也曾幻想过自己穿男装结识江湖侠士后结拜,但从来没想过和一个七旬大爷义结金兰。
就在他手足无措,老爷子要霸王硬上弓之际,沈听肆的声音突然传来。
“老爷子,你别为难他了,他到时候会加入民间艺术协会的,用不着拜把子。”
沈听肆声音淡淡的,带着点笑意和温柔。
男人似乎成了他的救星,每每在自己焦灼和困顿时都会出现。
苏祈安捏着衣服的手一紧,心中说不出的麻痒。
老爷子瘪了瘪嘴没有得逞,有些埋怨地扫了眼沈听肆。
“那我们走了,屋顶等会有节目组的人来修。”
沈听肆眯着眼笑了一下,想要和苏祈安离开。
但还未来得及转身。
身后突然传来尖锐刺耳的叫骂声。
“老不死的东西,你是故意的对吧?为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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