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建筑在视野中宛若被晒到发疯扭曲着尖叫进而变异的怪物。
钟雪弈抬起手时看见掌心被烫红了一片,怀疑地面的温度足以煎鸡蛋。
他拉着衣领抖了两下,想人为制造出风让自己凉快,可惜全是热风,还不如不抖。
转眸看见安溪适应良好,想起他的进化方向是沙漠猫,莫名有些羡慕。
刚做了俯卧撑,墨镜老师说了些老生常谈的废话,然后大发慈悲放他们休息十分钟。
陆均沉在钟雪弈疑惑的眼神中沉吟片刻,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最近胃老是疼,我跟胃说,胃,你能不能不要疼。”
钟雪弈脑子热懵了,真以为他胃疼,建议道:“胃疼,那、去校医室拿点药?”
陆均沉摇头,问他:“如果胃会说话,你觉得它会说什么?”
钟雪弈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不太想猜:“说不能?”
“不对。”陆均沉看着他的眼睛,深沉道:“它说,第一,我不叫胃,第二,我叫楚雨寻。”
钟雪弈:“……”
两人沉默对视长达十秒之久,陆均沉真诚的眼神让钟雪弈觉得不说点什么会对不起学校出了名的酷哥给他讲冷笑话的莫大付出。
最后,他牵了牵嘴角,“哈哈,有被好笑到。”
他爹说的果然没错,冷笑话能使人心情变好!
能逗钟雪弈开心,陆均沉觉得自己这笑话没白讲,寻思着回去再叫人搜集一些。
安溪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梗?好耳熟啊,和奥特慢有关吗?”
他爱好比较独特,不追剧也不爱刷视频,对网络热梗不太了解,耳熟但想不到出自哪里。
安捷“啊”了一声,“不是五法天女里面的吗?”
安溪将信将疑:“这样吗?”
钟雪弈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群或装傻或真傻的队友,也多亏了他们,本来热出一身汗,现在冷得能制冰。
陆均沉没注意到在他身后,黄幸看见钟雪弈和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表情嫉妒得要发狂。
然后钟雪弈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像还看了这边一眼,他的怒火连带着早上被当众处刑的屈辱犹如滔天浪涛在心头翻涌。
于是在怒火的驱使下,他不管不顾地冲到钟雪弈面前下挑战书,放完狠话后挑衅道:“钟雪弈!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明天上午十点,还是这个地方,要是你输了就退学!”
找茬一次可以说是利益相冲,两次三次那就是针对了。
钟雪弈雾蓝眼眸若有所思,“想我答应也可以,你输了你也退学。
“好!”
黄幸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输,他找他叔叔问过了,钟雪弈是锦鲤,战斗能力肯定没有土拨鼠强,更何况他还能半返祖,没有理由会输。
等黄幸昂着脑袋高傲离去,安溪嘀咕道:“丑人多作怪,一个班这么多人,他怎么就只针对你呢?而且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啊,真是给他长脸了。”
虽然不是大事,但身边的队友都向着自己的感觉有点美妙。
钟雪弈扬了扬眉,心情颇好地耸了耸肩:“可能我太帅了,他嫉妒我。”
正当几人惊讶他还会开玩笑时,钟雪弈解释道:“说他不管用,上午已
经试过了,没脸没皮的,只能揍一顿。”
安溪恍然。
安安静静的安捷突然开口,眼中带了点好奇:“你是锦鲤,能不能提前给自己加些buff?”
考试得高分靠认真学习复习,世道变了,出门靠实力,钟雪弈也习惯了用拳头说话,运气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太玄学,他觉得不可靠。
不过安捷这么说了,而且小姑娘眼神亮晶晶地望着自己,钟雪弈便顺着道:“大庭广众之下夸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那我就祝黄幸倒霉吧。”
他的语气太像朋友之间开玩笑,安溪和陆均沉没怎么当真。
只有安捷记了下来,时刻关注黄幸那边的动静。
放学后,陆均沉敲响了钟雪弈的宿舍门,门开了,陆均沉探了个头进来,“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钟雪弈视线在他身上巡视一圈,没看到背包时愣了一下,“不是说住两天?你不带点东西回家吗?”
他听班里同学八卦过陆均沉开学时带了十来个保镖帮他搬行李,跟进宿舍打扫卫生重新布局,床铺桌子统统换新。
当时围观的男同学吐出无数钦羡且夸张的词来形容,仿佛那不是学校宿舍,而是太子殿下住的行宫。
陆均沉也愣了一下,“家里都有啊!”
钟雪弈很快反应过来,无论什么时期,阶级永远不会消失,万恶的资本主义家永远不会贫穷,红酒雪茄奢侈品是他们最好的代言词。
不过他没有追逐名利的想法,陆均沉身份是什么都不会影响他们是同学的事实。
他点了点头,面色如常地拿了两套衣服后两人便出了宿舍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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