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弈不大乐意, 他都没参与采购物资的活动,这会儿再进屋不干活, 像什么样子?
顾影扯了一下后背汗湿贴紧的衬衫,一眼就看透顾云疏这么说的目的,他咬着跟没点燃的烟,哼笑道:“阿弈你进去吧,云疏想发泄旺盛的精力,你别跟他抢活。”
顾云疏没反驳,闷头
干活,默认了他的话。
钟雪弈狐疑地看了眼他俩,总觉得他们在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但听不懂他也没多想,东西搬进去也要收拾,他没执意留下来。
他这边的小别墅在填充,红蝶那边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准备。
红蝶回去之后,上了海城酒店的顶层找会长,把寒冷即将来临的消息转告给会长,任凭他做决断。
会长和红蝶是读书时期相识的同学,有相处那么多年的基础上,他对红蝶所说的话听信七分。
他没想很久,很快批了申请,打算交给红蝶去处理。
去钟雪弈家拜访之前,红蝶已经洗掉脸上乱七八糟而夸张的妆容了,一张脸素面朝天,温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火爆得很。
红蝶一手拍在会长桌子上,“我的职位是负责招揽新人,不是做牛做马,因为你要留下的那群废物,导致我从海城回来通宵加班到现在都没睡,这公会你要是不想经营下去,你就继续留这那群废物吧。”
那群废物是他们的同学,会长脾气好,在打听到会长和红蝶合资买下海城酒店创立天狼公会,并且越办越好之后,宛若附骨之疽贴上来。
红蝶跟会长说了好多次,把那些人踢走,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别生气别生气。”会长讪笑着安抚她,“我会督促他们认真干活的。”
会长不是闲职,怎么可能督促,红蝶清楚这只是敷衍自己的话而已。
可能是通宵后遗症,红蝶现在的心情十分消极,她失望地看着会长,“有那群人在,再多新生力量加入也没用,我不会为注定没有未来的公会打工,我话放这里,有他们没我,你自己选吧。”
说完,红蝶不顾会长的挽留,踩着高跟鞋准备回家睡觉。
她才三十来岁,还年轻,做什么不行?
她的积蓄不少,以前会对公会补贴一二,如今看来不如自己买多点吃的犒劳自己。
……
寒夜降临那晚,除了感知敏锐的人,所有人在入睡前没察觉任何异样。
凌晨两点,在所有人熟睡的时刻,一小片白色冰凌落在海城最高的建筑上,转瞬化为透明的水,被钢筋水泥吸收。
这片冰凌仿若某种信号,如柳絮的雪花被风吹落,席卷整个联邦。
不消片刻,屋顶便积了一层白霜。
顾云疏睁开眼睛,披着睡衣打开房门,见到同样装扮的顾影,没有开灯的环境下,他有点恍惚--就算不看脸,顾影好像也跟自己长得很像。
但顾影看见他出来了,不知为何又回了房间。
顾云疏皱了皱眉,顾不上他这奇怪的反应,只当他是更想睡觉,三两步上了三楼。
钟雪弈对于低温的耐受性强一点,气温骤降的时候他没醒,直到顾云疏抱着棉被推门而入时才惊醒,他眯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五十三。
然后接过被子抖开盖上,大概在他心里顾影是比顾云疏靠谱的存在,下意识迷迷糊糊问道:“云疏醒了没?记得叫他一下……”
正在关窗的男人手上力气忽然加大,窗户发出“砰”的一声,登时把钟雪弈的瞌睡虫吓走了一半。
顾云疏走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道:“你以为我是谁?”
钟雪弈:“……”
他想到一种可能,卷着被子蒙过头,不愿面对认错人的现实。
顾云疏见他这幅回避的样子都要气笑了,他清楚在钟雪弈的心里,顾影的地位要比自己高一点,他早已做好竞争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现实赤裸裸地摆在面前,他内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和苍白。
钟雪弈感觉顾云疏在床边站了半晌,之后轻手轻脚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早晨起来,窗外雪雾弥漫。
钟雪弈下楼没看见两人,一颗心提了起来,生怕他们又搞事情。
顾云疏和顾影确实在搞事情,他们在一楼扒拉出隔温膜,讨论搭建暖棚种东西的可能性。
一楼客厅的桌子上草稿纸摆了一桌面,全是数字和公式,还有简略的三维模型草稿,但他们搭建暖棚的条件不足,单纯暴雪天找点事做消磨时间,压根没想过真能建出来种东西。
钟雪弈下来转了一圈,察觉顾云疏对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昨晚的对话像是一场梦境,他说不上什么感受,上楼准备早餐。
但他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他刚煮好粥,扭头就从厨房的窗户看见院子里两个憨批挖土,白茫茫的院子多了两个小坑十分显眼。
钟雪弈打开窗叫他们上楼吃早餐,那两个人立刻丢下铲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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