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我养成一个废物】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我还留在这里,是为了找到他最害怕的事回敬他】
【第一百次被他打】
【又被关了禁闭不如一开始就把我养在禁地里】
【不懂为什么要为我求情,我从未把他们当成过师兄】
【他们是陆俦的儿子和徒】
【我也讨厌他们】
【很不舒服】
【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
【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令鹤云栎最在意的,是一张有着干涸血渍的碎片,上面的笔记扭曲,似乎是在极度的苦痛与激动中写下的——
【既然这么厌恶我,既然认为我是怪物什么还要收我做徒弟呢?】
文字里的痛苦与压抑几乎要透出纸背。
少年的师父独自躲在昏暗的书库里,怀着怨恨与不甘写出了这些文字。
师父恨师祖,甚至连带着讨厌上了师伯们。
可人不会恨不在意的人。
恨来源于期待的落空。
他对师祖有过期待。
而落空的缘由笔记碎片上可见一斑。
无休止地否定、无理由的责罚……
他知道师祖对弟子很严苛,却不知道,他唯独对师父是这样的,刻薄!
为什么不愿意多给师父一些肯定?
他收师父为弟子,就是为了伤害师父的吗?
鹤云栎不想去否定长辈,但他找不到解释来将陆俦的所作所为合理化。
久久没有被查看的传讯玉简从闪烁变为震动,鹤云栎猛地回神,拿出玉简。
是师父的传讯。
而且已经发了好几条,他一直都没注意到——
【什么时候回来?】
【松松一天没看到你了,睡着的时候很沮丧。】
【为师也一样。】
师父在想他?
传讯背后的潜台词让鹤云栎心尖酥麻, 但想起师父那句“考虑一下”,又冷静下来。
他疲惫地握住玉简,责备自己不该放纵妄想。
师父再关心他也只局限在师徒情分的范围。他们不可能越过那条线, 他不该妄想拥有师父。
他在玉简上写下回复:【我在寻找给松松调理体质的典籍, 晚些回去, 师父先休息吧。】
是假话,从天利三十八院回来后的几天, 他就将藏书阁找遍了。
不过, 师父竟然还在等。
没有收到他托记名弟子带去的传话吗?
对面简单地回了一个:【嗯。早点回来。】
应岁与捏着新换的玉简,盯着鹤云栎发过来的传讯。
他当然收到了记名弟子带的话,只是不问一问, 如何让阿栎知道自己在等他呢?
放下玉简的鹤云栎, 继续坐在书库的角落发呆。
他也清楚自己躲不了一辈子, 早晚还是要见师父。但他现在的脑子太乱, 还没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师父。
直到漏刻指向丑时。
他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倚松庭。
进入院子后, 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惊动了应岁与。转入内院, 他瞧见了亮着灯的卧房,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投在糊窗的暮烟纱上。
师父在屋里, 还没睡。
不是说别等他了吗?
觉察到院子里的动静,应岁与侧过头, 隔着窗户, 轻轻问了句:“回来了?”
他没有开窗, 这让鹤云栎松了一口气。但过分喑哑的声音又让鹤云栎担忧起来。活像玉石在粗粝的砂纸上磨开。
他不由上前几步, 关心:“师父的嗓子怎么了?”
里面的人掩唇轻咳了两声:“不碍事。大概是昨晚泡山泉泡得久了些,受了寒。怕把病气过给徒儿, 就不出来见你了。”
虽疑惑于以师父的修为也能受寒,但这沙哑和病态的声音做不得假。
“既然受了寒,为何不好好休息?”
应岁与合上手里的书,解释:“查找一些调理天寒之体的资料,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鹤云栎哑然。
他记得昨天晚上,师父对松松的天寒之体还是顺其自然的态度。但现在却愿意为了寻找解决之道,彻夜查找资料。
是因为自己彻夜在藏书阁找书,所以想帮自己吗?
他不禁心生愧疚,自己一个借口,却偏得师父拖着抱恙的身体为他操劳。
“师父吃过药了吗?让弟子进来帮师父看看吧?”
虽然他才学了一年的医术,能为远不如师父。但是医者不自医,应岁与从不是会用心照顾自己的人。
他担心师父自恃年富力强,没将风寒放在心上,必要亲眼看看才得安心。
这个时候不躲他了?窗内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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