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隔壁房间看史书的欧阳凌枫打了个喷嚏。
欧阳岳闻言再次沉默半晌,终究叹了口气。“你既非要逼问,跟你讲了也无妨。飞儿是我长子,我曾对他寄予厚望。可是有段时间,他忽然变得放浪形骸,频频出没于烟花柳巷之地,我骂他他竟还理直气壮地说就喜欢玩乐,我又怎能不伤心绝望!”
“出没于烟花柳巷之地……”纪清池抓住了重点,忽然莞尔一笑,“我可以作证,他绝对没碰过其他男人或是女人。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可是生涩得很呢。”
其实吧第一次接吻时生涩不生涩的,纪清池也感觉不出来。但后来随着次数多了,纪清池也就渐渐有了对比和不同的感受。
“你说的是真的?”欧阳岳眼神中带着怀疑。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帮他作假?他要真的碰过别人,我几根针下去就能把他给废了。
“而且我再问您一个问题吧——您觉得阿飞他凭什么能成为皇上最信赖的人呢?难道是凭他的美色?”
“……”欧阳岳认真想了想,觉得纪清池确实不是眼睛里能容沙子的性格。“你意思是,他是装出来的?但他为何要如此?”
“因为他不想被嫡出或是其他庶出兄弟针对。又或者有谁已经针对过他了,他未曾详细与我说过,但我想,这种大宅子里类似的事总是很多,不是吗?
“要论斗,我相信他不会斗不过任何人,可是,他应该很讨厌兄弟相残之事。所以他宁愿远离欧阳家的权力中心,也远离您。”
“这个傻孩子……”骤然知道真相的欧阳岳一时间心情复杂不已,“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就我们三个。”
“好。”纪清池淡淡笑了笑。
然后,他就去把事情告知了欧阳玉飞。
“你何必去找我爹?”欧阳玉飞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惊惶,“这饭不是吃得跟鸿门宴一样吗?”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纪清池把笑容一收,“好,怪我多管闲事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玉飞连忙从背后抱住纪清池,软下声音哄他,“好好,你想跟爹吃饭咱们就吃。我只是怕会很尴尬。”
事实证明,当天傍晚他们三人吃饭的时候,气氛是真的很尴尬。
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欧阳玉飞此刻连一句话都不说,只顾埋头扒饭。
而纪清池和欧阳岳本来就是比较沉默的性情。
纪清池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在心里说了句:真要命。
算了,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来填。
于是纪清池举起酒杯开了口:“不然我们一起喝一杯,以前有什么误会便都在酒中冰释吧。”
欧阳玉飞笑着将自己的酒杯跟纪清池的碰了碰,“我还以为你很讨厌酒呢。”
“酗酒自然不好,但有时候这东西也是有点用处的。”
“好。”欧阳岳也举起了酒杯,“干。”
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这对于欧阳岳来说已经算是很配合了。
三人又沉默了片刻,欧阳岳忽道:“飞儿,以前家中究竟是谁找过你什么麻烦?”
“不重要了。”欧阳玉飞笑了笑,“我也不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人,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又过去了那么久,便不必再提。”
“……好。委屈你了。”
“我倒没什么委屈的。”欧阳玉飞的神情认真了几分,“只是娘生性有几分软弱,我平时忙着自己的事顾不过来,希望她不会再在家中受到任何伤害。坦白说,现在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红人’,心里颇有些不安。爹,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娘。”
“我会的。”欧阳岳郑重地点点头,“之前我的确有些忽视你娘,以后我一定多顾着他。”
纪清池心底长舒了口气——他们父子终于是把话说开了。而欧阳岳对自己,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
当梁雅辰和魏墨安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很为欧阳玉飞和纪清池高兴。
梁雅辰微笑道:“墨安,你看,大家终于都有圆满的结局了呢。”
前两天赵玉卿自请返回阳滨城,代替父亲成为阳滨城守将,魏墨安允了,还送给他一批精兵。
上官峰决定随他去梁国,以他的身手和行军打仗的经验,可以帮上赵家军很大的忙。
赵玉卿比梁雅辰小了五六岁,父亲死时他尚年幼,武功很有限,后来去了戏班子就再没练过武,如今倒是正好跟着上官峰习武,把缺失的东西给补起来。
两人间也算是有了圆满结局。
“可不是?”魏墨安却没好气地道,“连魏龙吟都被你给搞圆满了,其实朕经常想起此事都觉得太便宜他了。”
“……呵,我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二哥。二哥这半辈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
“好好,你有理。”
此时,梁星澜枕在魏龙吟手臂上提起一个话题:“你明天陪我去堂兄府上挑个孩子好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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