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嫣赶紧拉住门:“河图,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来找你,你知道的,我们在这座城市也无依无靠……”
洛河图抠抠耳朵,无依无靠?淳于嫣的主线戏份是真假千金,她是真千金,怎么就无依无靠了,还不是小洛好用又不用付出。
既然话都说到这,洛河图从来都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所以她靠着门框,看看楚楚可怜的淳于嫣,又看看略微讨好地笑着的张生,开口:
“择日不如撞日,有句话正好趁现在说了,淳于嫣,这些年我帮了你很多,不光不欠你什么,你还欠我五千块,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什么瓜葛,我真心住你们两个白头偕老,永结同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有事没事,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她说完,又看看张生,说:“钱,有良心你就还,实在抠门又不舍得往外吐的话,全当老娘大发善心捐了。我都已经这样大度,再来所求什么,可就不礼貌了。”
张生的脸僵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淳于嫣急切地还要挽回:“河图,我知道你可能生我的气了,等明天我单独跟你聊聊……”
“不好意思,没有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习惯,哦对,顺便解释一下,我以前只是看你可怜才愿意帮你,并没有一丁点喜欢你的意思。张先生也劝劝你女朋友,别总想着往外人身上贴来换东西,不论怎么讲,丢的都是你的面子。”
洛河图自己说爽了,心情很好地看见两个人的脸又黑又绿,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
门外传来两个人吵架的声音。
终于暂时摆脱了这两个人,洛河图已经做好打算搬家了,她可不想再在这里住被他们找到,搬砖的工地自然也不会再去,小洛天天搬砖弄得面黄肌瘦又那么累,她才不要干。
她主业是码农,副业是黑客,在这个互联网都还没接入的年代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但赚钱嘛,总是有办法。
她觉得身体很累,于是真就倒下睡觉,这一睡就睡到傍晚,换了套衣服去街上。
街道上的一切都像是电视剧里九十年代的样子。如今正是夏末,路上的高楼并不太多,小卖店的大爷穿着白色背心坐着马扎摇扇子,大脑壳电视里放着港城电视剧,汽水六毛钱一瓶,喝完要还玻璃瓶子,十分繁华的一条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场所包括饭店,商场,游戏厅,舞厅,旱冰场,书店,还有一家十分隐蔽的录像厅,门口挂着的牌子写的全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电影名,花几块钱就能买张票,钻进漆黑的录像厅去看那些不能讲出来的电影。一群小孩在街角打电动,少年们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有鸽哨响起,天上飞过一群扑闪着翅膀的鸽子。
洛河图站在录像厅前,看着那些电影名称。
《媚o不满足要十个a陪才能睡》
《出差时老板发热期没有抑制剂怎么办》
《alpha学校里只有我一个o》
洛河图:……
九十年代果然奔放,如此直白的影像制品居然可以花钱买票直接去看。
在现世里她曾经听年过六十的大伯说过他小时候大街上也有这样的录像厅,人称小电影,后来小电影成为租碟店隐秘且固定的常客,和天桥火车站小贩大衣里挂着兜售的碟片,再后来就都转为网络上一个一个的境外网站,被网警们围追堵截。
录像厅的老板从玻璃里瞧她站了半天,探出半个头来:“看片进屋。”
洛河图还真有点想进,不是说她有那方面的需求,她只是好奇到底abo的世界要怎么做。
犹豫再三还是算了。
也不知道那阴暗的房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素会不会熏到她犯恶心,反正她一个废柴,也用不上。
洛河图又溜达了一阵,对什么店感兴趣就进去看看,跟老板聊聊,最后去市场转转,买了点水果,牛肉,洋葱,鸡蛋,西红柿,酱菜,一共花了八块钱。
从市场出来站在街上,看着傍晚下班的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买菜,蒸馒头的锅盖子掀开,麦香味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烟火气,洛河图吸着吸管喝掉一瓶橙汁汽水,把瓶子还给老板,老板给她找了四毛钱。
“啤酒怎么卖?”
“一块钱一瓶,一瓶押金5毛,退瓶还。”
洛河图就买了两瓶啤酒,花了三块钱,顺便跟老板聊几句。
一辆在这个年代看上去十分豪华的小轿车从面前滑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下了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一个穿着绛紫色旗袍,黑发由一根玉簪别在脑后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走上对面“国民饭店”的台阶。
旗袍的裙摆间,小腿白皙纤长,就连偶然瞥见的白玉一样的脚趾都透着精致,曲线柔媚,摇曳生姿,只看背影就觉得她定是个美人。
她进了饭店,身后跟着态度恭谨的助理,她走路时腰背很直,一看就出自富贵人家,并且很有教养,又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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