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茗徽别的都不怕,就怕庄宏蕾指责她。
但这事儿直接认错也不合适,盛茗徽认真解释道:龙奚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女儿只是想感谢她。
庄宏蕾:感谢的法子多的是,何必将人带到小镇里来呢?
要是有异心,给凤凰带来了灾祸怎么办?
盛茗徽笃定道:龙奚不是这样的人。
庄宏蕾目光犹如利剑,投射在盛茗徽身上,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阵儿,问了一个更直白的问题:你喜欢她?
盛茗徽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这事儿怎么回答都不对,她不能表态。
庄宏蕾给盛茗徽台阶下,嘴唇轻触茶杯,饮了一口,端庄从容地问起了小镇扩建的事。
盛茗徽对答如流。
从会客室出来,盛茗徽一头冷汗。
沿着楼梯向下走的时候,盛茗徽想起了庄宏蕾问她的那个问题。
你喜欢她?
虽然盛茗徽嘴上没有回应,但心里很清楚。
都让她亲了,能不喜欢吗?
只是这话现在还不能在明面上说。
找胡鸿权算账之前,盛茗徽先去找龙奚。
她妈妈突然造访,有来者不善的意味,她要让这人有个心理准备,万一对上也先想好说辞。
盛茗徽不知道龙奚已经连夜撤离的事,到龙奚房间门口时,看到的是大门敞开,人去楼空的景象,怔了半晌。
所以,她比她还先得到消息?
十指相扣
盛茗徽扭头去找胡鸿权, 脚下生风,气涌如山。
胡总管似乎也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也在找盛茗徽, 走的路程更长, 主动过来把事情给交代了。
把事情捅到夫人那边的真不是他, 他和他手下的这些人嘴可严实了,严刑拷打都不会吐露半个字。
至于夫人来小镇却没有通报的事,他也逼不得已啊。
夫人都把刀架他脖子上了,直言如若不按她的命令行事,今年七月总管换届就没他什么事了。
胡总管也有苦衷,而且是天大的苦衷。
盛茗徽只问胡鸿权两个问题:龙奚去哪了?她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胡鸿权老实交代:龙奚小姐进山了。
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盛茗徽愣了一愣:进山?
胡鸿权一边头冒冷汗, 一边平静地把龙奚教他的话说出来:昨儿晒的草药嘛,今儿不得去翻翻?
阳光这么好, 不翻的话, 草药三天时间晒不干呐。
盛茗徽抱起双臂, 思考起来:所以她还在山里?
胡鸿权战战兢兢地看了盛茗徽一眼, 在触及盛茗徽的眼神的那一刻狂点头:是啊是啊。
唯恐回答得慢了,家主大人要拿他开刀。
盛茗徽突突跳动的筋脉平静了下来, 转念一想, 这样也好。
她妈妈不是打着搜查的名义来找人吗, 小镇里没这个人了,她也好交代。
至于龙奚,等她妈妈走了以后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她还有那么多药要给她的族人
想着想着,盛茗徽又苦恼起来。
才起了个头, 还没明确态度呢,就已经遭到了反对。
她和龙奚以后怎么办?
天天这么藏着吗?
就算她愿意, 龙奚会愿意吗?
盛茗徽陷到自己的情绪里了,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叹息。
差点被判死刑的胡鸿权松了一口气。
蒙混过关了吧,家主不会再把他送上断头台了吧?
祖制是家主的逆鳞,龙奚小姐也是。
现在还早呢,以后总要决个高低的,见分晓的时候,两头谁能好受。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盛茗徽惦记扩建小镇的事,说:走,先去把设计找来开会。
既然夫人来了,也请她过来听听,提点建议。
胡鸿权应:是。
庄宏蕾在隆信小镇待了两天,找盛茗徽吃过两回饭。
这两顿饭,盛茗徽吃得不安极了。
吃饭之前,她把所有庄宏蕾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列出来,用圆融方式一一回答,记在脑子里,准备随时做回应。
结果吃饭期间,庄宏蕾一声不吭,埋头品尝这个品尝那个,什么问题都没问。
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越接近深渊,就越知道自己身子触底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惨状。
盛茗徽的神经一直绷到最后一刻。
扩建的事,你盯一盯,我先回东阁。放下手中的筷子,庄宏蕾拿丝帕擦擦嘴,一张口就是结束语。
盛茗徽拿筷子扒拉了很久了,可心思不在吃饭上,小半碗米饭扒拉了一顿饭的工夫还没扒拉完。
听庄宏蕾这么说,盛茗徽也放下碗筷,拿清茶漱了漱口。
身上的弦骤然放松,眼睛里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