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盛茗徽挪了挪屁股,有点坐不住了。
但是,要让凤凰家主刚坐下没多久就站起来,也是行不通的,主要是脸上挂不住。
搞得她好像多在意似的。
龙奚这个脑袋灵活的,肯定一下子就能猜到她反悔的原因。
盛茗徽不想表露得太明显。
坐在那的三两分钟,盛茗徽决定了。
她知道走一圈需要多少时间,要是超过了这个时间,龙奚还没有出现,就代表被某些人某些事耽搁了,她就冲林子里去,听听她俩碰面到底会说什么。
出现了另说。
这个想法定下来没多久,盛茗徽细数时间流逝的间隙,她耳朵里飘进了一道分外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是龙奚。
她用盛茗徽听得懂,声音又能传播到的古语和盛茗徽实时播报她的位置,她说:我已经走到开白花的那棵树下了,再走一段就到天坑的另一端了。
盛茗徽没回。
过了一会儿,龙奚又说:路过野花盛开的地方,花开得很好,但一只蜜蜂都没有,我以前来,这里很热闹的。
盛茗徽还是没回。
又过了一会儿,龙奚又说:这回是粉色的只蹿了三两枝出来的白如玉桃,挨着大树长的,一片绿意中只有它是亮点,刚刚我指给你看过。
盛茗徽支着胳膊抵住唇角,还是没吭声。
再然后,龙奚也没吭声了。
因为她已经走了一圈了,回到了刚才消失的地方。
消失前手是空的,再度出现,她带了一束花,笑吟吟地出现在盛茗徽眼前。
龙奚把刚才念的花,都采了一枝,汇成一束,递到盛茗徽面前,说:干坐着是不是很无聊?这些花里头都有蜜,你可以摘下来尝一尝。
盛茗徽一边说龙奚你辣手摧花,一边把花接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又凑到鼻翼前嗅嗅,然后伸手摘下一片水灵灵的花瓣,往嘴里送去。
花瓣沾着蜜,是甜的。
龙奚开始走第二圈。
盛茗徽把每种花瓣都尝了一遍后,龙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播报。
走到第三圈,一直在暗处不肯现身的龙萦出现了。
生气
盛茗徽是怎么知道龙萦出现的呢?
龙奚在传回来的古语里说了, 那人一出现,她就告诉了她。
说完报备就中断了,再没有下文。
两位故交碰面的地方离盛茗徽不远, 龙奚一说, 盛茗徽就立马从折叠椅上弹了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朝树林里张望。
透过树叶间的间隙,盛茗徽看到了两个正在交谈的身影。
只有半身。
但足够以让盛茗徽观察龙萦的长相,顺带研究一下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人五官立体,眼眸深邃, 说话时眼尾习惯性往上挑, 唇角翘着,似笑非笑, 周身带着一股子的傲气。
姿势、仪态也有自命不凡的味道, 一站定就摆出上位者的姿态, 抱着手臂, 鼻孔朝天地和人说话。
一瞧,盛茗徽就确定自己不喜欢这人。
她自己也喜欢摆排场弄腔调, 也高傲凛然看什么都不顺眼, 但从来不会鼻孔朝天地和人说话。
对比之下, 这条唤做龙萦的金龙,气焰可比她嚣张多了。
可能是使用龙族用语交谈的缘故,盛茗徽听不见她们两个在说什么,只能通过神态姿势揣测她们正在交谈的内容。
一个口若悬河地说着, 一个不时应两声。
具体说了什么,应了什么, 盛茗徽猜不准。
她们两个要是不想让她听着,就算走到了近处,她们也可以用一种将她排除在外的方式交流。
想到这里,盛茗徽更气了。
有什么事,不能开诚布公地谈论吗?
两个人都避着她,是怕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吗?
胸腔聚起无名的怒火之后,盛茗徽的目光移了移,几个扫视间,她看到了这场失踪案的主角神衣和小粉。
这两件衣服叠在一起,被一条泛着金光的绳索缚住了,很没形象地倒在草堆里。
这家伙原来在这呢。
离她这么近她都感受不到,看来是这条绳索起了作用。
至于这条绳索姓甚名谁,有多大的能耐,得去翻阅藏经阁里的古籍才知道。
盛茗徽默默记下绳索的外部特征。
目光回到被五花大绑毫无形象可言的神衣身上,盛茗徽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神衣一眼,又收回目光继续看龙萦和龙奚。
也不知什么话题这么有意思,能聊这么久?
盛茗徽看两个人有来有回,聊得十分投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按捺住想要上前的心,用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
说了要让龙奚自己去解决,她这时候掺一脚是什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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