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任务里再也没有伏黑甚尔那样的难度了,杰都可以轻松解决,这种情况不会轻易中了什么暗算的吧。”
五条枫沉默了一下,他有些犹豫,再说下去可能就要涉及到他为夏油前辈保守的秘密。
最后他开口时,先说了不相关的内容。
“伏黑甚尔这个人,其实不是节外生枝的性格。他接到了杀掉星浆体的任务,就只会杀掉任务目标,其他人哪怕阻碍他完成任务了,也不会多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
“他会特别针对哥哥,是因为他特殊的执念。身为天与咒缚所以在禅院家一直被否定,所以遇见哥哥才忍不住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说,他也不会特意针对夏油前辈的,前辈会生还的可能性非常高。”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这件事上,我做出了一个推断。幕后之人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前辈的性命。”
五条悟面无表情,眼睛却冷得骇人——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那他们的目标就是杰这个人了。”
“对。他们大概是打算要通过这些事情,让夏油前辈的精神崩溃什么的。”
五条枫这一年来接触的腐烂的阴私几乎比之前十三年加在一起的总和都要多。一开始还对这些鬼蜮伎俩感到恶心,但是见得多了就逐渐麻木了。
直到发现居然有这么巨大而又缜密的阴谋直接针对身边人,普通人发现了可能会惶恐绝望,但是五条枫就像是猫咪发现了超豪华毛线团一般,一下子“嗨”了起来。
“夏油前辈毕竟很强,想直接杀掉的话难度太大了,所以他们制定了一个环环相扣的计划。先是通过这些东西摧毁人的精神,然后大概也不会给我们治愈同伴的机会吧,可能会直接通过什么离间计让夏油前辈离开高专。如果前辈和哥哥走到了敌对立场的话,再想对前辈动手就简单多了。”
“无论是他们自己动手,还是更狠毒一点想办法让哥哥来动手,最后就都可以‘合理’、‘合法’的让前辈死掉了。”
“咒灵操术不是家传的术式,前辈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出身,他们为什么这么执著于让前辈死,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五条枫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没再往下说,但是对面五条悟的神色告诉他无需多言。
两个人默契地暂时绕过这个话题,五条枫接着说:“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现实又不是游戏,不可能杀掉一个人还会掉出来宝箱,这样做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果然还是情报不足,虽然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在,可是这个人实在是太狡猾太会躲了,五条枫费了很大力气才揪到了一点点小尾巴。
如果让真正的幕后黑手羂索在这里旁听,他大概都要破口大骂了。只是抓到了“一点小尾巴”就把他的整个计划揭露到这个地步,情报更多那还得了!
自从五条枫见到他以来,五条悟一直表现得吊儿郎当、嘻嘻哈哈,一点都不靠谱。现在他却展露出了极度冷静的另一面——
“那正好,现在这两边的事就对上了。”
“杰最近因为咒灵太多,遇到的人又太恶心,正在为此苦恼呢。”
他像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一般,声调轻飘飘的。
“原来这是有人刻意的安排呀。”
从认识五条悟以来,五条枫只见过两次他真正生气的样子。
一次是他刚刚觉醒的时候,五条悟提出要把他带到高专却被大长老断然拒绝。
还有一次是星浆体任务中,大长老趁虚而入试图把他带回五条家控制起来。当然,这个时候五条枫本人其实是昏迷状态,当时的情景是事后听夏油杰转述的。
但是五条悟两次生气无一例外都是给当事人留下了深刻的教训。第一次的时候大长老的庭院被轰飞了,听说人被埋在废墟下面几个小时才被挖出来;第二次大长老被当街抢人丢了大脸,过了两天还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冲进本家来了个混合双打,卧床休养了快一个月才缓过来。
现在是第三次了。
这一次的五条悟表现得相当平静。
离开那间教室的时候,五条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墨镜后的苍天之瞳却锐利得仿佛即将冲破阴霾的锋刃。他褪去了所有的轻浮表象,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平静的表象下是暗潮涌动的杀机。
五条悟从来不屑于那些鬼蜮伎俩,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夏油杰本人其实没有什么被暗杀的价值,他没有家族势力,为人又非常坚持他的那套“正论”,对于御三家和总监部来说,这样的人当然是活着拉拢过来做打手最好。
所以,为什么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夏油杰的命呢?
因为他遇到了五条悟。
因为五条悟这个人,就是在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的,围绕着他的、无处不在的暗影在发现不能直接伤害到他本人之后,就开始试着伸向他身边的人。
可是五条悟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转过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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