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萍水相逢,他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但花鸟对清濑灰二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
花鸟兜比划着:“你们懂么?就是那种,呃,清爽又温柔,阳光中掺着点淡淡的忧伤的感觉……”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岩泉一疑惑:“都阳光了怎么还会‘淡淡的忧伤’啊?”
花卷贵大合理推测:“是花鸟给‘灰二哥’加的滤镜太厚了吧,在那个年纪遇到温柔又好看的大哥哥,肯定会记很久的。而且以花鸟的风格,说不定还会给对方加上什么奇怪的设定。”
“唔,是这样吗?”花鸟兜沉吟。
那时候他看见灰二哥膝盖上有伤,应该是做手术留下的伤痕。
一起去排球馆的路上,一大一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提到那道伤痕的时候,清濑灰二只是无言地笑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是练田径的,高中时练得太狠了,现在已经没办法跑步了。”
“怎么会这样……”
那时已经经历过脚踝损伤的花鸟明白被身体拖后腿的感受,但对方膝盖上那条狰狞可怖的伤疤,代表着远比他更多的痛苦和无奈。
……如果,用光与暗之骑士的力量祈求摩伊拉女神赠与对方祝福,情况会不会更好一点?
花鸟忽然蹲下,用沙坑里的细沙画了一个简陋的魔法阵。
清濑灰二问:“这是什么?”
花鸟兜严肃道:“嘘,先别说话——站进去,摩伊拉就会祝福你,祝福你的伤势早日好转。”
或许橙发少年把漂亮的异色眼睁得溜圆、故作严肃的表情太可喜了,想起国中生确实恰好处于中二病爆发的年龄,清濑灰二忍笑,还是乖乖站进去。
他饶有兴致地问:“女神祝福我了吗?”
“祝福了……也许。”花鸟兜心虚地说,“我毕竟是光与暗之骑士,她们会听到我的祈祷的。”
清濑灰二忽然大笑,弯腰摸了摸花鸟的脑袋:“其实,与其说我是因为腿伤才无法再次踏上跑道,不如说是我的心已经开始迷茫了。”
他所坚持的,他所热爱的,究竟是什么?
是跑步吗?
还是跑步吗……?
经历了严苛的训练后,失去了完好的膝盖后,受伤后就被那个男人毫不留情地抛弃后……他依然喜欢跑步吗?
想起跑步,他记忆中的大部分画面居然都是灰暗而苦涩的。
“我找不到跑步的意义了,找不到热爱它的感觉了。”清濑灰二盯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忽然又温柔地笑笑,“不好意思,跟你说这种事情……你叫花鸟对吧?希望花鸟永远像现在这样,保持自己所爱之物的热爱。”
花鸟兜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开开心心抱过来的排球,忽然有点难过了。
从操场到排球馆这短短一段路程的聊天,无法让花鸟知道这位大哥哥过去经历了什么。
但他知道,失去“热爱”这种感受,一定非常痛苦。
他踟蹰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灰二哥,你要不要……再站上跑道试一试呢?”
清濑灰二没有说话。
“‘热爱’或许没有丢失,它还在某个角落等你,只等你去找回。”花鸟兜垂眸看着怀里的排球,“也许它藏在了碧蓝如洗的天空里,也许藏在刚刚走过的某块地砖上,也许……藏在了迎面而来的强风中。”
两人已经走到了排球馆外的走廊,正巧处在一个狭窄的风口。一阵强风十分应景地刮来,带动两人的发丝。
风过之后,清濑灰二凝视着空气中的某处,似乎是被唤醒了某时的回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骂:“……你这个小屁孩,国文成绩是不是还挺好?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以后要不要考到宽政大来啊?我们学校的文学院可是很不错的哦。”
“多说几句,我爱听。走吧,我带你去买饮料——嗯,请你的哦。”
清爽冰凉的薄荷气泡水,就是花鸟对清濑灰二最后的印象。
之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花鸟只在溜去宽政大跟哥哥姐姐们打球的时候才能打听到对方的消息,知道灰二哥已经重新开始跑步了,还计划着复兴破破烂烂的田径社。
现在看来,田径社复兴成功了嘛,居然还参加了箱根驿传——这项比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参加的,对参赛队伍的要求十分严苛。
花鸟兜想起了刚才,强风吹拂过后那惊艳的一眼,连步伐都欢快了许多。
见他那么高兴,及川彻问:“那小花鸟要去和‘灰二哥’打个招呼吗?我们可以坐车去终点等他。”
十区的路程足足有23公里,迄今为止的最快记录是一小时07分。以附近路段的交通状况,他们坐车绕路的话,应该勉强能在对方到达终点前赶到。
“会不会给他添麻烦?”
花鸟兜犹豫了会儿,还是算了。
他自己还有比赛呢,教练让他们放松,和放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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