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
萧映绾的头有些晕沉沉,落水前发生的事情,时有时无,拼凑不全的在脑海中闪现。
“谢皇祖母照拂。”
该有的礼数还要有,她也很意外自己能够在太后的寝宫当中醒过来。
怕是有心之人故意安排,只怕她不死沈白月还会再找来。
忽然,萧映绾脸色一变。
“皇祖母,孩子”
太后伸出手,握住萧映绾的手,“好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萧映绾的眼泪一瞬间掉落下来,她勉强在嘴边挤出一抹笑,“嗯。”
心里生出惴惴的痛楚来,她能感受到那个孩子有力的胎动,她与它对话的时候,他总是喜欢用小脚丫或者小屁股顶她。
萧映绾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她做了那么多小衣服,想象他穿在身上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她又做了布老虎与小兔子,想她躺在小床上,用双手抱着的模样。
大夫告诉她,一定要注意保胎,若是这胎落下,以后便再无有喜的可能。
她注定与这孩子没有缘分,不光是孩子。
她注定与很多事情没有缘分。
算了,终究是强求不来。
太后道:“好孩子,身子好之前,就在皇祖母这里住下来。”
萧映绾答应说好。
这时,陆韫走进,太后十分识趣,“你们小孩子,说会话,我去念经。”
陆韫对太后行礼,“给太后请安。”
太后伸手,示意他免礼,随即去往佛堂。
陆韫来到萧映绾床边,坐下,静静看着萧映绾,她苍白的脸,骨瘦如柴的身子。
若不是有律法在,他真想把江遇杀了。
他偏过头,平静了一下情绪。
“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医来诊治。”陆韫说话很轻柔,像是怕惊扰她一样。
萧映绾摇摇头,“就是想吃点,桂花糕,嘴里觉得很寡淡。”
陆韫笑笑,“好,我让他们给你做。不过你要先把这碗粥喝了。”
陆韫拿起温在小火炉上的一碗粥,用瓷勺轻轻搅动。
萧映绾看向他,竟发现陆韫的两鬓边,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
年少之时,早生华发,若不是对一个人太相思,就是过早的心灰意冷。
萧映绾很难想象,是否是因为自己之故,若真的是那样,她何尝不是辜负了一片深情。
她不知该怎样劝他,世间的情爱大抵如此,已经是这般光景,她又怎能说没有亏欠他。
可她还是忍不住,她不想陆韫寂寞终生。
“哥哥,去给我找一个嫂嫂吧。”
陆韫搅动瓷勺的手停住看着她,眼中是一片平和,“若是哥哥找了嫂嫂,那谁来照顾妹妹。”
萧映绾心中一痛,看着陆韫,“那哥哥能答应我,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成家吗?”
陆韫佯装考虑,“这个倒是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先把粥喝了。”
萧映绾笑了笑,接过粥大口吃起来。
睡了很久她需要恢复一点体力。
养身体的日子,燕锦书姜欲晚经常来探,连赵淮也会抽空来看她。
萧映绾心情好,身子恢复得也很快。
能动一些,她便开始陪太后念经,抄经,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太后曾经问她,是否怨她赐婚。
萧映绾说,不怨,她想她大抵不会再爱了,爱江遇已经用尽她全身力气。
他们之间也分不清,谁到底欠了谁的。
只是她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好像这就是她生来的痴念与执拗,即便撞了南墙也不想回头。
在宫中的时光,悠闲自在。
太后不会拘着萧映绾,也会带她去参加宫宴。知晓她害怕孤独和寂寞,总是让昭和公主陪她玩,两人自小情谊深厚,长大了因为各自嫁人有些疏远,萧映绾如今冲回宫中,两人才又成了手帕交。
萧映绾在宫中住的久,江遇也未差人将她接回去。再见面是小年宫宴。
萧映绾穿了一身的月白百蝶穿花曳地襦裙,惊艳众人。
这只是一场寻常宫宴,参宴的人很少,太后见萧映绾无事,便带着她。
见江遇坐在下手,萧映绾心里微动,几个月未见,竟觉得江遇有一丝孤寂。
宫宴开始,萧映绾如常宴饮。
有内室监将年菜陆陆续续端上来,期间,萧映绾总觉得有两个内室监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萧映绾与昭和公主坐在一处,又看见了那个眼熟的内室监。
萧映绾看着他,见对方从容淡定,又游刃有余的给众人上菜。
萧映绾问昭和,“那个内室监,你可认识他?”
昭和问道:“哪一个?”
萧映绾指着正在上菜的,“那一个。”
昭和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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