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的嘴角立刻肿胀起来,他站起身对着陆韫道,“你告诉我,她在哪?一定是你们把她藏起来。”
陆韫气愤不过,再次给了江遇一拳,他却并没有反抗,江遇吐出一口血沫,再次问,“她在哪?”
陆韫冷冷地说,“你根本不配知道她在哪。”
江遇此时迫切地想要知道萧映绾的去处,他觉得这一定是萧映绾的一场计谋,她好借此离开他,若不然怎会只有牌位而没有棺木。
江遇慢慢起身,看着陆韫,“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她的下落。”
陆韫冷声轻嗤,“如今,你还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她活着。”
看见陆韫的眼中尽是死寂一般的眼神,他知道陆韫一直喜欢她,如今陆韫是这般的反应,江遇的心渐渐陨落,萧映绾你为什么这样残忍,为什么连死都不告诉他,为什么连她的死讯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江遇失魂落魄地从公主府出来,想到萧映绾生前,曾经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问,我若是死了,你会想我吗?
或许一切早有预谋,或许,她的身体很早就出现了问题,而他根本不知晓,又或者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江遇不想再想那样多,混乱而悲伤的情绪充斥着他,公主府那明晃晃的白幡让他觉得无比刺眼,可是他如今又能做什么呢?
萧映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到底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萧映绾。
江遇在街上失魂落魄一般地走着,像是被人抽去了魂魄只剩一具空壳,细雨飘洒起来,这个春日的雨像是一场连绵不绝的梦,如果真的是梦该有多好,可心里的痛那样的真实,在不停地提醒他,这不是梦。
江遇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幸好及时被重云扶住,“家主!”
重云打小一直跟着江遇,从未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模样,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他所面对的家主都是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
江遇转头看着重云,唯一仅剩的理智告诉他,“重云,去跟着陆韫,务必要找到她。”
重云领命点头。
江遇回到江府,把自己关在沁香阁中,沁香阁上下里外已经被打扫一新,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而江遇此时却有些后悔,他好像把萧映绾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丝气息也弄丢了。
江遇平静地在这里吃住,柳氏不放心过来瞧他,却被告知江遇谁也不见。
所以当萧映绾的噩耗传到江府的时候,江府上下极其平静。因为人不是在江府没的,而萧映绾留下了和离书,整个江家似乎只有江遇在为萧映绾痛心疾首。
江遇在沁香阁看着萧映绾留下遗物,有她日常所用的一切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包括衣物都是她惯常穿戴过的。
江遇一件一件地整理,直到他看到一个柜子,被紧紧锁着,而他也没有钥匙。问过沁香阁伺候的人,只说这个柜子是夫人私人物品,平日的钥匙都被夫人陪嫁贴身嬷嬷收着。
江遇得到答案,他知道萧映绾的陪嫁侍女应当都在公主府,而想要打开这个柜子只能硬拆。
江遇命人找来开锁师傅,只是这个锁做得精巧,用了一个时辰才把锁打开,当锁打开那一刹那,江遇命所有人都退下,独留自己在房间内。
他打开那间柜子,看到里面存放了一些字画。他将那些字画打开,才发现皆都是萧映绾练习书法的习作,只是一笔一画甚为熟悉。
江遇恍然,那是萧映绾在模仿他的字迹,江遇一张一张看下来,到最后萧映绾竟然能够将他的字迹模仿得一模一样。
这样厚厚的一摞习作,他不知她要练习多久才能够练习到这个程度,江遇的心痛起来,好似身体都没了知觉。
他接着翻看萧映绾留下的物品,里面有一方锦盒,锦盒内是一只半新不旧的香囊,江遇一笑,在行宫的时候他愿萧映绾没有做香囊给他,想不到她早为他做好了香囊,天青色的缎面,上面绣几杆翠竹,凌风飘曳,别有一番韵味,他看上去就很是喜欢。
江遇将那香囊打开,看到里面放着的竟然是用头发制成的同心结,他能够闻见的凛冽的雪松香,还有桂花的头油香,他恍然这同心结竟然是用了他们两人的发丝结成的,他伸手将那香囊握紧,放在怀里,贴身放着。
江遇再次看着那间柜子,里面还有一些账册,都是她在管家的时候,记录的一些账,里面也包括了沁香阁的各项支出,江遇看着最后的日期,竟然记录到他们出发去温泉行宫的前一天。
在那些账册中,有一册极薄的小册子,江遇打开,看着上面记录的文字。
景泰二十六年,正月十五,与卿相遇。
景泰二十六年,三月初三,卿高中,吾倾慕汝。
景泰二十七年,四月初十,太后指婚,吾心许之
景泰三十五年,十月二十,宴中,沈氏陷害吾落水,已怀身孕五月有余,被救休养于慈宁宫,吾落胎,往后难孕。
看到这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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