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腐臭味刺激着鼻腔,好像环绕在腐烂的尸体之中。
暗红色的烛火一晃,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深红色的柔软布料遮挡在他脸上,火光透过来,整个世界都是黑影闪动的暗红色。
他一抬手,刚把挡在脸上的布料掀起一半,猛然感到一阵极度危险预感的心悸。
不能掀!
他下意识松手,只听耳边清脆一声。
“叮铃。”
红布整个儿盖在脸上,视线被遮挡实在是不方便,舟向月胳膊一撑想要起身,结果刚直起腰,头“砰”的一声撞到了坚硬的木板上。
“叮铃、叮铃。”
舟向月头顶抵着那块木板,勉强半躬着腰坐起来,沿着红布的下摆往下看。
右手手腕上系着一串暗金色的铜铃,随着手上动作发出细碎的轻响。
他身上穿的不再是原本的绛红色戏服,而是一件织金绣银的华美红袍。胸前金银彩色丝线交织着翩飞的凤凰,肩部及袖口还有牡丹、缠枝莲和祥云。
这是一件……红嫁衣?
那盖在头上的东西也就很明显了,是块红盖头。
舟向月的表情一瞬间有点扭曲。
虽然但是,为什么不是新郎服?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脑海里新出现的闪闪发光的标签——
“柔若无骨·腰精·嫁衣·老婆”。
【老婆穿嫁衣好好看啊我的天!那腰,那手,嘤嘤嘤看不到脸抓心挠肝,想看掀盖头!】
【小船:你这是想让我死】
【可恶,我想要新郎掀盖头视角】
【怎么回事?我还期待着看这病秧子弱鸡被尸体吓得嘤嘤嘤哭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婚礼局的乐趣都没了摔!】
【安啦,反正这是个必死局,后面还有很多次机会,总有一款惊吓适合你】
表里
舟向月手肘一动,碰到了什么软烂冰凉的东西,发出轻轻的“噗”的一声。
他微微倾身,目光沿着红盖头的下摆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新郎服,深红衣袍上沾染了大片大片浊褐色液体,衣袖里伸出一只肿胀变形的手,灰褐色的指甲脱落,肿胀的手指青黑发紫,手背上满是一块块尸斑。
刺鼻的腐臭味从尸体身上传来,熏得人几乎要窒息。
舟向月:“……”
行了,他知道这是在干嘛了。冥婚啊。
人家是被抢宾客,他直接被抢来当新娘。
就知道魇境看他不顺眼,呵呵。
透过红盖头,舟向月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处的烛光。
这么说,这口棺材并不是完全密闭的?
凭着透过红盖头的模糊视线,加上双手摸索,他大概弄清了这口棺材的构造。
浅色楠木的棺材沉重结实,在棺材腰部一圈刻有镂空的雕纹,外面的火光也正是从这些镂空花纹中漏入棺材中。
然而,这些镂刻部分也坚硬沉重,根本抠不开。头顶的棺材板也盖得死死的,舟向月估摸着,如果不是班主那样力大无穷的怪物,光凭普通人的力量肯定是打不开的,何况是纤弱的年轻女子。
舟向月垂眼,沿着红盖头的下摆端详棺材雕纹上深深浅浅的棕褐色污渍。
都是血痕。
原本躺在这里的新娘或许和他一样从昏迷中醒来,然后惊恐地发现身边是一具尸体。
她看到了外面透进来的火光,稀薄窒闷的空气从花纹里透进来,于是开始疯狂地试图掰断雕纹或打开棺材盖,却直到最后活活渴死饿死,也没能从棺材里出去。
花纹上留下了她绝望抓挠的血迹。
【话说,我记得老婆是纯新人吧,还没有从魇境里换到过道具,那估计是逃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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