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任何一丝活着的绿色植被。
黑色的岩石、灰白的天空、白色的房子、惨白的人,以及集市上一片片灰黑的货品。
整个画面几乎都是黑白的,没有绿色植被,这画面让人有点不舒服。
不过……
李黔骨想,这地方不是叫“蝴蝶谷”吗?
蝴蝶在哪里?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一只白色的蝴蝶不知从何处翩翩飞来。
和死气沉沉的周边环境不同,这只蝴蝶飞得轻盈灵动,银白色的翅膀也仿佛在闪闪发光。
就在李黔骨望着那只白蝴蝶的时候,他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那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头发蓬乱、满脸泥垢,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全是黑的,全是白的……只有血是红的……”
“全是黑的……全是白的……”
李黔骨察觉不对,按捺住原本要发作的冲动,问这个疯老头:“你说什么?”
老头枯枝一样的干瘪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袖子,含糊地说:“不要受伤……”
他说的实在是太含糊了,李黔骨没有听清,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疯老头猛然抬起头。
他凸出的眼珠里缠绕满了狰狞血丝,惊恐万分地瞪着李黔骨:“千万,不要受伤!”
黑白(1更)
客栈里。
南蓁在擦桌子,舟向月和钱多扫地。
钱大少爷不知道怎么用扫把和簸箕,舟向月不得不无语地教他。
趁着南蓁不在旁边,他突然状似惊讶地低声道:“话说起来,不是说十大门派每个出两人吗?怎么我们是三人?钱多,你是用秦家的名额来的吗?”
钱多一愣,露出了心虚的表情:“没有啊,我没用秦家的名额……是啊,好奇怪。我们怎么会有三个人呢。”
舟向月面色不变地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家里不知道你来吗?”
钱多吓了一跳,握着扫把的手一下子攥紧了:“怎么可能!”
舟向月微勾起唇角:“哦。”
钱多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在套自己话,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我家的事,关你屁事?以为你是个天灵宿就了不起了?你是不是自己没有家人,就觉得别人都没有家人……”
他突然噤声了。
舟向月直直盯住他的眼睛,面无表情:“钱多,慎言。”
那一刻,他微垂下的浓密睫毛在眼眸上投下一片不可捉摸的阴影,一片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钱多被这道冰冷的目光攫住,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说不出话了。
是他的错觉吗?
刚才那一瞬间,他是为什么竟会感觉自己浑身寒毛直竖,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舟向月偏开了目光。
他想,钱多看起来似乎对舟倾与秦家的关系并不知情,很可能是被有意瞒着。
而秦家那位家主,也大概率并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这个魇境中和自己一起。
如果让他进来对他图谋不轨的幕后黑手确实是秦家,那这对他来说是个优势。
堂堂预备家主在他身边,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作人质。
“又在偷懒?!”老板娘的大嗓门在他们身后炸响,“快点干活!客人都要来了!!”
两人赶紧分开,继续去干活了。
钱多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嘟嘟囔囔,对于从来不用干活的自己居然在魇境里还要干活这件事深感震惊。
不过老板娘有一件事说得对,他们把大门打开之后,确实很快就有客人上门了。
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精瘦如猴儿一般的男子,一脸精明相,和客栈里的其他人一样面色雪白。
他一进来,老板娘老远招呼了一声:“韩三儿,来啦?今日这么早呢!”
瘦猴韩三儿点点头,拣窗边一个桌子坐下了:“今日逢五集嘛,外面吵得慌,出来遛遛,干脆早点来这儿,估计生意不少。老板娘也生意兴隆啊!”
老板娘笑道:“借您吉言!”
她转头吩咐南蓁:“给三爷送壶六安瓜片。”
南蓁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冷静地按照吩咐从茶柜端了一壶茶送过去。
她放下壶的时候,韩三儿伸出手状似无意地摸了过来,被她轻而易举地躲了。
韩三儿也没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情自若地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笑道:“小姑娘挺标志,之前没见过。是坎城人吗?”
南蓁冷冷地瞥他一眼,正在考虑自己如果一刀剁了npc的手会不会引发什么后果时,老板娘从柜台后头笑道:“是我家亲戚的孩子呢,小姑娘害羞,就帮个忙。”
韩三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老板娘家的姑娘,怪不得这么水灵。”
南蓁转身走了,带着冷笑心想你才水灵,你□□里面最水灵。
这时,又有一个人自门口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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