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的。”
多吉被她这样的目光盯着,一瞬间背上竟出了一层冷汗。
但他随即恶狠狠道:“你敢威胁我?我告诉老师!”
多吉把钩吻的布包往窗外一扔,布包径直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般若画院在曼陀宫的山腰之上,要下去捡得爬半天山。
钩吻看着她的包从窗外坠下,目光又看回多吉身上。
她就这么死死盯着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多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你想干什么?你……”
钩吻忽然猛力一推,把他的桌子掀翻了。
桌上的几沓画稿和尺规、笔散落了一地。
多吉暴跳如雷:“你个下地狱的脏猪!”
钩吻却转头就跑出了教室,留下满教室一片混乱。
舟向月想了想,也追了出去。
外面是玻璃一样湛蓝澄澈的天空,山谷里响着呜呜的风声,谷底那根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彩色飘扬的丝带。
和现实中的曼陀宫一模一样,也像现实中的曼陀宫构造一样复杂。
舟向月也不知道钩吻跑到哪里去了,他转了两圈,彻底迷失在迷宫一样的曼陀宫里。
最后,他不得不用上了占卜的手段,才在谷底那层房间的一个拐角处找到了钩吻。
小姑娘侧挎着她沾了泥土脏兮兮的布包,蹲在隐蔽的墙角,低着头。
舟向月走过去,“钩吻,你……”
钩吻猛然回过头,满脸戒备。
舟向月本来是想安慰几句的,结果忽然看到她面前那片密密麻麻的黑点点,脱口而出:“你也喜欢玩蚂蚁啊?”
钩吻一愣,脸上戒备的神情凝固成了一片茫然。
舟向月觑着她的脸色,走过去和她一起蹲下来:“我也喜欢玩蚂蚁。哇,你这里蚂蚁好多啊……咦,它们在干什么?”
凑近了之后可以看清,地上洒了一滩蜜糖,周围围着密密麻麻的蚂蚁。
而在旁边干净白漆覆盖的一小片地面上,几只蚂蚁徒劳地在原地挣扎,也有许多蚂蚁围在它们身边。
钩吻警惕地看了他片刻,冷冷开口:“我发现如果蚂蚁断了脚,别的蚂蚁会把它们救走,就像知道它们是同伴一样。”
“所以我拔掉了这几只蚂蚁的脚,想看看在什么情况下,别的蚂蚁才会认不出它们。”
彼此
“蚂蚁终究只是虫子罢了,”钩吻垂着眼淡淡地看向那些蚂蚁,“它们似乎是靠气味来分辨同伴的。”
“如果我扰乱了它们的气味,它们就不再会去救那些断了腿的蚂蚁,那些蚂蚁就只能在原地等死了。”
舟向月蹲在她旁边,两人一起看着地上惊慌失措到处乱爬的蚂蚁。
沉默半晌之后,钩吻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舟向月捡了根小树枝,这里捅捅那里戳戳:“我也喜欢玩蚂蚁啊。这有什么可怕的?”
钩吻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又是一阵沉默,她微微勾起唇角,“我可以随意对待这些蚂蚁,让它生,让它死,让它走上离家越来越远的路,让它失去一条腿、两条腿。就像是神灵一样,我想给予它们什么样的命运,它们就得接受那样的命运。”
舟向月微笑起来:“我也喜欢。”
就在这时,格桑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姐姐,阿嬷来接我们了。”
舟向月回过头,看见格桑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转开眼。
钩吻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两个小女孩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舟向月站在原地没动。
走到一半,格桑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舟向月依然注视着她们,她飞快地转回头去,抿了抿唇,脸微微红了。
舟向月等她们走远了,才跟着走了出去。
没想到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一个女人抬手给了钩吻一个耳光,大声叱骂道:“你把耳坠丢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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