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了,但也没有把家里疑似进了杀人犯的事情告诉别人啊。
而且,她又一个人回来了。
明明阿难并不认识家里进的那个陌生人,而且也很害怕他,但她为什么又不告诉别人呢。
舟向月只能猜测,可能是因为那人估计是杀了冯二的杀人犯,而阿难本来就想要冯二死,所以不想举报他。
阿难进家后,就去灶台边做饭。
她走过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窗台上的那只碗。
碗里原本放了米饭和腊肉,但现在空了。
阿难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她镇静地收起碗,然后想起刚买的米没拿过来,又摸着墙走过去拿。
走着走着,她手上的动作忽然微微一顿,又摸了摸。
这个位置……
舟向月想起来了。
这个位置原本有颗裸露出来的钉子,今天早上她还划伤了手。
但现在,那颗钉子却不翼而飞了。
因果
那人是拿走了那颗钉子作为凶器吗?
……可是钉子并不锋利,何况灶台那边其实就有刀,怎么也会比钉子好用。
阿难短暂地思索了一下,没敢继续在那里停留,就继续去做自己的事了。
舟向月想,或许那人是看到阿难因为钉子受伤了,担心她会找人来家里处理那颗钉子,导致他行踪暴露。
他现在这个样子,很明显是在躲避什么,可能是躲避什么人的追杀。
而阿难则尽量装作一无所知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削篾片、做纸扎。
但她忍不住时时去关注屋子角落里的异常,总会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布料细微的摩擦声,以及那股陌生的气息。
一开始她每次发现自己经过那股气息附近,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但一天,两天……三天后,阿难也有点麻木了。
毕竟,他要杀她的话早就可以动手。
现在她依然活着,或许说明他只是想在她家里躲着避避风头。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杀她,大概是因为在逃期间,处理尸体也是一件麻烦事。
但他们素未谋面,阿难并不敢赌他的想法。
也许他还留着她的命,只是因为他认为她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所以,一旦他意识到阿难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就难说会做出什么事了。
这三天里,阿难基本一直窝在家里做纸扎,只出了一次门。
这次出门时,她不甘心地又想去折那枝梅花,可还没等她够到那根树枝,就听到一个孩子大笑的声音:“你们看!矮瞎子又出来啦!”
阿难一听到那个声音就下意识地一抖,她也不伸手够树枝了,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两步,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
扑通!
阿难一个趔趄,脸朝下摔进了树丛里。
“中了!”
“哈哈哈哈哈!”
孩子们一边兴奋地尖叫一边大笑着跑远了。
干枯的树枝划破了阿难的脸颊,她倒地的时候下意识用胳膊撑了一下,重重磕在石头上,现在火辣辣的痛。
但她咬着牙一声也没出,摸索着爬起来,草草把沾在头发上的枯枝落叶往下拨了拨,就加快步子往家走。
到了家,她回身关上门,随后无意识地又去试着感受家里那个人在哪里。
……怎么没了?
那种她甚至开始有点习惯的气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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