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里能有什么危险?
外面水里的水鬼头发会悄无声息地钻进船舱里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东西钻进来。
其他的危险,还得等出现了才知道。
任不悔赶到舱门边时,正看到了被船老大和另一个人用渔网兜进来的小孩。
说是小孩,但他……下半身长了条鱼尾。
鱼尾小孩在渔网里扑腾得十分起劲,鱼尾在地上拍得啪啪响,一边扑腾还一边中气十足地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居然用网子捞我,认不出来我是人吗?!眼睛瞎了就去治治……”
任不悔:“……”
他认出来了,这是翠微山的鱼富贵。
船老大好像是第一次碰到嘴这么脏的珠奴,震惊了好几秒才一鞭子抽了过去:“老实点!”
鱼富贵满心狂怒,他本来在结了层薄冰的九鲤湖里睡得好好的,外面的大雨也影响不到他的安眠,结果睡梦中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诡异的魇境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张渔网给抓了进来,粗暴地掼在搓衣板似的地板上。
眼看那条鞭子朝他飞来,他想也不想就手指一动,准备动用法术反击回去。
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那一鞭子就这么硬生生地甩在了他身上,痛得他“嗷”一嗓子又弹了起来。
又一鞭子甩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形势比人强,不得不老实了。
船老大旁边的人忽然看到后面的任不悔,一皱眉:“你是……你就是今天晚上送来的另一个珠奴?”
任不悔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法术在这里用不出来,清楚地知道现在以他们小孩子的体力,没办法抗衡船老大这两个身材魁梧的成年人。
于是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我。”
那人:“……”
今晚可真魔幻,新来的两个珠奴一个暴躁过头,一个冷静过头,脑子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挠挠头,嘀咕道:“居然自己上船了,我说怎么水里只有一个……”
他对了对手上的名单,“阿悔?阿贵?那都到了。”
作为四号船上新来的珠奴,任不悔和鱼富贵被关在了一起。
船老大觉得这两个珠奴小孩实在古怪,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生了鱼尾的,所以没把他们关在其他珠奴待着的普通舱室里,而是把两人都捆了起来,单独关在一个房间角落的笼子里,“第一夜先磨磨性子。”
要捆他们的时候,任不悔脸色阴沉,鱼富贵差点再次破口大骂。
然后被一鞭子给打得老实了。
船老大两人把笼子上了锁,打着哈欠走了。
昏暗的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藤壶上往下滴水的声音。
滴嗒,滴嗒。
“任兄?”
鱼富贵恹恹道,“你怎么也这么倒霉进来了,太久没进魇境被强制了?”
任不悔不想理他,在努力地尝试去解开把双手捆在背后的绳子。
但那绳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又湿又滑,在笼子上蹭着根本使不上力。
在这里又用不了任何法术,简直是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轻轻的“吱呀”一声。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阿悔哥?他们把你关在这儿了啊。”
舟向月像道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地钻过了窄窄的门缝,来到他们的笼子边上。
他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清他们居然是被捆着的,不由得咋舌:“哎!他们怎么把你们捆上了?”
鱼富贵对着任不悔努努嘴:这是你已经勾搭上的npc?行啊哥,动作够快的。
任不悔回过头,语气略微轻柔了一点:“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舟向月:“我叫小青。我知道你叫阿悔啦,刚才我偷听到的。”
他伸手去解任不悔手上的绳子,但解着解着很快也发现绳子太过滑溜,根本没法使力,“……这个绳子太难解了……”
任不悔问道:“这里有刀吗?”
舟向月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算了,”任不悔道,“解不开就这样吧。”
看起来,他们在这个魇境里身为非常明显的功能性身份“珠奴”,应该是有一些既定的事情要做的。
这只是第一天晚上而已,更多的线索恐怕要到明天白天“珠奴”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时才会知道。太早脱离这个身份的话,反而可能会丢失那些线索。
他想了想,问舟向月:“你之前说,珠奴是要哭珍珠的。这些珍珠是谁拿去了,拿去做什么?”
鱼富贵怒道:“他大爷的还要我哭?想屁吃……”
舟向月哧溜躲到了任不悔背后。
任不悔看向鱼富贵:“……你注意一点,这里有小孩子。”
鱼富贵恨恨地嘟哝两句,但还真闭嘴了。
任不悔耐着性子道:“你别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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