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原地。
一个男人道:“花嫂啊,你之前不是说你就希望看看孩子,就算摸不到也行吗?你怎么又反悔了呢?”
女人哽咽得说不出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男人问道:“花嫂,你想再见到你儿子吗?”
女人像是濒临死亡的鱼一样,通红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向孩子的方向,半晌都没有出声。
“不想……”
女人闭上眼,“不要让他来见我,我不想见他……”
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落,表面的莹莹光彩甚至在没落进水里时就闪烁起来,就连站在旁边的两个壮汉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这颗美丽珍珠滚落的刹那,女人的脸颊、手臂和腿上迅速地长出了一大片细细鱼鳞。
鱼鳞映着珍珠的华彩,流淌出晶莹剔透的水光。
一幢幢石屋里大多是这样的场景,一个个人悲痛欲绝地落下眼泪化为珍珠。
恐惧、愤怒、悲伤、抑郁……所有痛苦的负面情绪,都像是磨刀石锤炼刀刃一样,会让珠奴哭出的珍珠熠熠闪光,散发出更加美丽的光泽。
尤其是,在痛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珍珠甚至可以因为情绪的杂糅和变化产生不同的颜色,落在水中变得五彩斑斓。
舟向月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年幼的孩子基本都在四号船——孩子们阅历有限,能够体会的痛苦也非常有限,单纯肉体所遭受的痛苦,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
而在三号船,最痛苦的也是那些最脆弱的人,他们都是因为心中有牵挂而变得更加痛苦。
任不悔几人只是短暂地经过了这些石屋,根本没办法做出什么反应,就被带到了一个空着的石屋。
在这里带着上他们的都是高大的壮汉,几人现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身体,完全无法反抗。
“既然是新来的,就先看看水平,”屋里的男人看到他们进来,对带他们进来的那个男人说,“就从有鱼尾这个开始吧。”
那人会意地点点头,抬手就把舟向月和任不悔给绑在了墙角,只有鱼富贵被拉到了石屋中间。
任不悔三人一抬头,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难兄难弟,知道彼此都是半斤八两,属于在四号船哭珍珠都不合格的那种,何况是在三号船。
“快点!”男人催促鱼富贵,“都到三号船来了,还不懂规矩吗?”
鱼富贵咬着牙脸都憋红了,仿佛在憋着劲生蛋似的,估计是在想自己这一生中最最痛苦的回忆。
——不过看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舟向月严重怀疑他不是在想最悲伤的回忆,毕竟以他这种炮仗脾气估计没人能有机会伤害到他……他可能在想自己最愤怒的回忆?
愤怒的情绪也是令人痛苦的负面情绪,大概也可以作用于珍珠。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种情绪好像比较难让人哭出来。
最终,鱼富贵拼尽全力,终于挤了两滴眼泪出来。
啪嗒,啪嗒。
那两滴眼泪落在漆黑的地板上,在水池里弹了两下。
哦吼,完蛋。舟向月想。
珍珠光泽平平,若是在四号船也只能勉强算个中下,在三号船则属于完全不够看的那种。
甚至比鱼富贵之前在四号船里哭的珍珠还丑,居然发挥失常了。
看着他们的男人怀疑地眯起了眼,下意识地去拿鞭子:“你这是……”
鱼富贵瞪圆了眼睛大叫:“等等,刚到这艘船里水土不服,发挥失常,发挥失常!你先让他们俩试试!”
那两个男人看向任不悔和舟向月,脸色已然变得不耐烦。
“这里可不是四号船,”一个男人冷冷道,“那里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玩意,产的珠也少,他们恨不得能抓住每个珠奴多榨取一点,好坏都顾不上,让你们多酝酿酝酿也有可能。”
“但你们听好了,在三号船,我们可不缺优质的珠奴。如果你们现在没法哭出质量过得去的珍珠,那就只能立刻扔出去了。”
“有的是四号船来的珠奴想住进来吃用更好的呢,把你们扔出去喂水鬼,正好给他们腾地方!”
鱼富贵脸色一变,有点着急了。
之前他带着另外两人从四号船冲刺到三号船,已经是他的能力极限。
哪怕他能在水里快速游动,也无法招架那些恐怖的长发水鬼。他之前在水里迅速地瞥过上方,发现越靠近水面的水域里,那些一大团一大团的头发就越密集。
而且在水域清澈的时候,从四号船就能隐隐约约看到三号船的轮廓,但从三号船上往上看,却完全看不到再上面的船体,说明再上面的二号船距离三号船比三号船距离四号船要远得多。
别说再带上别人,鱼富贵自己都没有信心能一口气杀出重围游到二号船去。
而且二号船甚至不一定在三号船上面,万一它在不知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十几里外,那让他上哪找去?早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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