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前一晚还假意与自己亲热说笑的人,看着他带着不容抗拒的冷漠威严,请他跟自己回宫。
郁燃咬紧牙关:“昨天晚上,你明明……”
“殿下,”国师漠然打断他的话,压低声音对他道:“陛下已经下令,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只能用点手段请你回去了。”
郁燃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国师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昨晚在半斋欢里发生的事,国师一定不会替他作证。
他最终被国师带人押送回了宫里。
在其余人都离去之后,郁燃像看陌生人一样冷漠地对国师说:“我要见陛下。”
“陛下现在不会见你,”国师答道,“请你务必留在自己宫里,不要外出。”
他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外出。”
郁燃攥紧拳头,冷冷转过头不应他的话。
这话其实就是禁足的意思。
他最开始的直觉没有错,国师是不可信赖的人。
无论他曾对他表现出怎样的关心与友好,都不过是装出的假象,改变不了他始终是陛下的国师,而非他的朋友。
爱恨(2更)
郁燃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乌云。
他几乎有种错觉,似乎能从外面的空气中闻到那股诡异的暗香。
上午被国师带回宫中禁足后,因为他之前一夜没睡,上午又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力交瘁,在等待派出去的人报回新情况时,他在重重思虑之中,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没想到这么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天已经大变。
就在这时,敏而忽然脸色惨白地来找他:“殿下!”
她压低声音,“外面报回了密报,十万火急。”
密报的内容很简单。
“小心国师!”
“醉香楼的长生香方是国师给的。”
郁燃心头剧震,许多散落的线索在此刻猛然串起,连成一条令人心惊的线。
他猛然想起什么,问敏而:“之前国师给的香呢?”
“啊!在……”
敏而从窗边柜子里找出一只木盒,手有些发抖地刚要打开,却被郁燃制止:“你出去吧。”
“殿下?”
郁燃道:“你出去,去后院找思之。”
敏而犹豫地走了,郁燃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木盒的盒盖。
一股清冷的淡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郁燃猛然握紧拳头。
……没有错,是昨晚那个欲骨香的味道。
他当时闻到就感觉到了熟悉,却没有真正往心里去,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
他霍然起身,拿起剑就向外走去,径直穿过殿门,又接着往东宫的宫门外走。
宫门有侍卫看见了他,上前阻拦:“殿下,陛下有令,请你……”
郁燃充耳不闻,手上攥住了腰间的剑。
然而,还未等他迈过宫门,道道繁复的红光符咒像泛起涟漪的水面一样在面前猛然显现,一股刺痛竟在他脑中炸开!
郁燃趔趄地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闪动后倏忽再次消失的符咒——
这是个禁锢阵法!
在这个宫里,唯一一个有能力设下这种阵法的就是国师。
他果然提前料到了郁燃是他最大的威胁,竟胆大到在他宫中设下禁锢阵法,阻止他离开!
郁燃眸中凶戾毕现,他毫不犹豫地将剑锋在手上一划,随后蘸着淅淅沥沥滴落的鲜血,在剑上刻画起符文。
就算国师神通广大,但只要他有足够的时间,一定能解开这个阵法。
就在这时,尖锐的剧痛猛然在他左胸前炸开,仿佛有一道利剑破开血肉刺入体内!
郁燃眼前一黑,踉跄地跪倒在地。
他第一反应是这是幻觉,但他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液体。
他低头一看,鲜血竟瞬间染透了层层衣服。
虽然因为穿的是黑衣,并不能看出血色,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在他鼻尖漫开。
……他是真的受伤了。
“殿下!”
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殿下受伤了!快,快……”
一股腥甜从郁燃喉中涌起,被他咬牙咽了回去。
他耳中嗡嗡作响,眼前满是飘忽的金星,却在这瞬间无比冷静地发现了一件事——禁锢阵法对他失效了。
……没有时间了,他必须现在就去找陛下。
胸前的伤口虽然很深,但并没有伤到要害,因为他的心脏长在胸腔右边。
控制住出血后,只要暂时忍一忍痛就可以,不碍事。
郁燃从小被教导喜怒不形于色,受伤病痛从来不是偷懒的理由,向来很能忍痛。
虽然醉香楼离奇地逃过搜查始终让郁燃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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