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草我大爷,沈月岛。”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沈月岛鼻子发酸,心脏被苦涩的海水淹没。
他想说关你什么事你对老子凶个屁!
可下一秒就听到霍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地吼出来:“你太厉害了,你有那么多办法整死我,你再这样来一次我他妈就别活了!”
随着他话音落地,车内一下子陷入死寂。
沈月岛眨眨眼睛,僵住了。
他消停地趴在座椅上,不再扑腾,双手被那么强硬地按在身后却不疼,只能感觉到霍深在颤,整个人都在颤,压抑不住的哭腔从喉间溢出。
他居然哭了吗……
像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伤心到落泪。
积攒的火气瞬间消散,沈月岛吸吸鼻子,扭头想看看他,却被捂住眼睛。
霍深附在他耳边,嗓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小岛,你不会知道我看着你要死在我面前时是什么心情。”
“你快要断气时脸涨成了紫色的,眼球还往外凸,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有一点喜欢我吗,你如果有一丁点的喜欢,都不会这样往我身上捅刀。”
他哽咽的语调是从没有过的脆弱,温热的泪滴下来,掉在沈月岛脸上,将他的呼吸凝结,心脏冰封进海水里,又凉又蛰痛。
“是布汀希覃。”沈月岛投诚一般急声说,“我吃的药是布汀希覃。”
“治什么的?”
“……”
“还是不说?”霍深好笑地站起来。
“不是!”沈月岛急得抓住他衣角,“不是我不想说,但它是合成药一时半会说不清,等回去再——”
“别再了二位祖宗!能不能回去还另说呢!”前面陆凛一脚刹车停下来,看着他们脚下两圈的盘山公路上,一队摩托车队轰鸣着行驶上来,粗略看有七八人。
“妈的爱德华是要拿他仨爹包饺子啊。”
【??作者有话说】
陆凛:我在前面枪林弹雨,你们在后面甜甜蜜蜜?
——
ps:这个药是我瞎编的,因为没查到现实中有对应功能的药,前面提过几次小岛吃药,不过断更这么久大家可能也忘了,感兴趣的宝贝可以回去瞅瞅,会有些发现的。
然后关于小岛的症状现在还不能说太多,大家可以先理解为身体短暂地关闭了五感和呼吸功能,但大脑没得发现。
最快活的时候
车队具体什么样是看不清的。
山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雾,能见度变得特别低,再加上阴天和风中的硝烟味以及血腥气的加持,整座东渡山都笼罩在一种恐怖电影的氛围中。
沈月岛挣脱手腕上的领带,坐起来扒着窗沿往山下看。
“嚯,不止一拨人啊。”
只见下面距离他们仅剩两圈的盘山公路上,死气沉沉的浓雾中亮着一串摩托车灯,它们时隐时现,忽快忽慢,仿佛一条硕大的巨蟒,盘旋着往上攀升。
而什么都看不清的东渡山脚下和高耸的山顶,都零星地闪烁着几道车灯。
上中下头尾都有人,准备充分部署详尽,爱德华是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包抄围死。
可他们这边能用的装备只有一堆冷兵器、一捆登山绳。带来的保镖还在半山腰和那些假警察缠斗,他们这里听不到半点打斗的声音,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那光凭他们三个和这一堆玩具,别说和对方殊死一搏,怕是第一轮都顶不住。
“哥,你们先走吧。”
陆凛转过头来看向霍深,样子很平静,显然是早已做好为他赴死的准备。
“往山上跑,有雾气掩护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我能顶五分钟。”
“五分钟?”沈月岛活动着被松绑的手腕,从喉间挤出一声冷哼。
“爱德华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尤其是他的摩托车队,可是他相当得意的杀手锏,用不了一分钟就能把你打成筛子。”
“那沈少爷说怎么办?掉头往回开早晚会被堵住,藏起来这又连颗草都没有!”
“冲过去。”霍深开口。
陆凛瞠目结舌:“什么?”
虽然他知道霍深做的一切决定都有他的理由,但眼下的情况贸然往前冲就是送死。
霍深沉着脸,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注视着前方凶吉未知的山口。
山间的雾越来越厚,加上乌云盖顶天色昏暗,能见度已不足一米,那些跳跃的车灯最多还有五分钟就会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到时候绝对没有活路。
而他在枫岛守了两年船,手上海盗的命不计其数,无数次在所有船员都被杀害、他孤身一人被围困的九死一生险境中反杀对手保住货物,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找出生路。
先下手为强才能致胜。
坐以待毙从不是他的人生信条。
“听我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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