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全都红了眼眶,欲言又止地围上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霍深。
霍深发完礼物,拍拍他们的肩,转身走了。
一个年纪小一点的队员没忍住,冲上来喊了他一声:“队长!”
霍深脚步顿住,半晌转过身去。
眼前这个高大硬朗的汉子,在七年前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那人流着泪问他。
霍深看了沈月岛一眼,点点头:“以后都会好。”
-
队员们走了,帐篷外又恢复安静。
月朗星稀,风很和缓。
霍深坐在租来的车边,抽了一根烟。
沈月岛靠着他的肩膀,拿树枝捅地上的蚂蚁窝玩。
这样互相陪伴的夜晚是不需要说话的。
他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偶尔抬起头来接一个吻。
月光如同融化的碎银打在他们身上,把沈月岛披在肩头的长发,照得像一片绸缎。
霍深的眼神静默地落在沈月岛的发丝上,久久出神,一阵风吹来,长发飘到他眼前。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它们。
可指尖刚伸进去,沈月岛就站了起来。
发丝从指缝间滑走,霍深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恐慌。
下一秒,空荡的手指就被握住。
沈月岛蹲在他面前,用两只手很紧很紧地握着他的指尖,仿佛明白他刚才心中所想。
霍深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小岛,你是真的回到我身边了,对吗?”
“嗯,我永远都在这里。”
沈月岛吻住他,两人在月光下相拥。
黑暗的草原上,即便是野外也无人打扰,但霍深绝不可能在大草地上就把沈月岛给委屈了。
他将人打横抱起,带进和以前相差无几的帐篷。
七年前,分手那天,沈月岛哭着冲进来,扑到他身上,一边和他诀别,一边和他拥吻。
当时只有疼痛和绝望,两人却记了很多年。
现在换他把沈月岛抱进去。
“我会给你最好的。”他吻着沈月岛的额头,将人轻而又轻地揉进怀中,“不会让我的小伽伽再疼了,一丁点都不会。”
帐篷里没有开灯,显得沈月岛的眼睛很亮,他躺在毯子上,注视着霍深,眼神那么依赖,那么贪恋,那么那么多的珍惜与爱。
-
月上中天,帐篷里的灯被打开。
霍深坐起来,身上一层薄汗。
沈月岛拉住他手腕:“去干嘛啊……”
“烧水,给你洗澡。”
沈月岛这会儿有点黏人,伸手圈住他的腰,把人拽回来,闭着眼嘟囔:“别去了,不想洗,哥陪我吧。”
霍深拗不过他,重新躺回来。
沈月岛说包里有礼物,让他去看。
霍深把包打开,翻出一只木雕,是沈月岛答应给他做的那个。
巴掌大的小马雕得栩栩如生,刷着枣红色的油彩,两只眼睛用宝石镶嵌,就连尾巴上的毛都一根根地刻了出来,和他之前死去的那匹小马很像。
“谢谢伽伽,我很喜欢。”
霍深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
沈月岛红着脸,凑到他耳边特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也喜欢。”
霍深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喜欢的不是木雕,也小声问他:“你喜欢什么?”
沈月岛脸更红了,眯着眼睛,额头上还带着之前折腾出来的汗,看起来很显小。
“就……喜欢你啊,还喜欢刚才,反正我都喜欢,特别好,特别舒服。”
霍深被他一句特别好弄得哭笑不得。
“没人问你,害不害臊。”
沈月岛不太害臊,没人问他他就问别人。
他睁开眼睛,晶亮亮的一层水汽,满眼期待地看向霍深:“队长,我呢?我好不好?”
霍深还是笑,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沈月岛满意了,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了。
“哥,好累啊……”
霍深手放到他背上:“睡吧,哥拍着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沈月岛醒过来时床上就剩了自己。
霍深不在,帐篷里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这才看到床边放着两套衣服。
深红色的草原骑装,袍子、靴子、头饰、配饰一应俱全。
沈月岛眨了眨眼。
这是贝尔蒙特人结亲时才穿的衣服。
霍深走进来:“舍得醒了?”
沈月岛看向他:“队长……”
霍深牵住他的手:“在你的噩梦里我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去接你的吗?”
“嗯。”
“那今天就戒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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