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心跳疯狂跳动,后怕不已。
他第一次对沈念冷下了脸,“念姐儿,你不知道危险吗?”
沈念愣住了。
她在末世习惯了独来独往,忘记自己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
“……爹,我知道错了。”沈念低垂着眉眼,乖乖道歉。
说完,又不服气地嘟囔一句,“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总不能看着这马在集市发狂吧。”
沈二本就疼爱闺女,听她道歉都心软了,下一秒又听见她的嘀咕声,知道这丫头心野着呢,一时哭笑不得。
“你……”
不,他不允许!
没等他说出话,车辕上的张府小厮跳下马车。
他抹着脑门儿上的汗,捶了捶发软的双腿,看着沈念一脸感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人一说话,倒让沈二不好再说教了。
沈念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笑着摆摆手,“顺手的事,不用谢。”
张家小厮却是一脸郑重的拱了拱手,“对姑娘来说是顺手的事,对我来说,却是救命的大事。
我是张府的采办张砚,张管家是我亲舅,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小的帮忙,尽管去张府找我。”
舅舅果然慧眼如炬,能弄到大虫的人确实不同凡响!
沈念眼睛一转,想到去书院发生的事,说道:“巧了,我刚好有件事问你。”
张砚打起精神,“什么事?小的知无不言。”
“我家想送我弟弟进学,刚才去书院问询,那家书院狗眼看人低,我和爹娘担心弟弟学坏,也不愿意送他去那里,县里真就没有别的书院了吗?”沈念直言道。
她说话很直白,让张砚忍俊不禁。
“县里确实只有一家书院。”张砚对县里很熟,不用多打听就回答了。
话说完,想到前些日子听说的消息,他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不过啊,我新得了一个消息,内阁大学士温老要乞骸骨回乡,届时会在我们县里开一所书院……”
这消息是他舅舅听老爷说的,保真。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决计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这事还未定,姑娘记得先不要往外说。”张砚小心叮嘱。
“噢。”沈念点头应下。
片刻后,一脸疑惑地问道:“内阁大学士很厉害吗?”
“……”张砚脑子顿了顿。
温老那样的家族,竟还有人不知道?
不,他不允许!
张砚以一种狂热的崇拜语气说道:“厉害!特别厉害!温家是咱大越传承了近百年的大家族。
温老更是桃李满天下,是所有读书人的楷模,谁人不钦佩……”
接下来的时间,沈念三人『被迫』听了温家的百年发展史,直到……张砚口干舌燥,主动住嘴。
“我说了这么多,姑娘明白了吧?”张砚神秘兮兮地冲沈念使眼色。
沈念:“?!”她该明白什么吗?
“……温家很厉害!”她自信地得出结论。
张砚头上冒出一道黑线。
温家厉害这谁不知道呀。
索性不再卖关子,而是直白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机会难得,你家弟弟不是想求学吗,让他这段时间努努力,要是能进温家的书院,未来可期吶!”
沈二眼睛骤亮,“小哥说的消息可是真的?”
张砚拍拍胸口,“真真的,只是县里的大户人家都盯着温家呢,所以……”
谁能进,谁不能进,这谁也说不准。
毕竟就连他家老爷也不敢保证自家少爷进的去。
沈二明白张砚的未尽之言,感激道:“我懂,谢谢小哥。”
别的不说,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就是无价的。
张砚笑了笑,“应该的,沈姑娘救了我的命,只是个消息而已,早晚会传出去。”
说完,去旁边的点心铺,买了一盒点心当谢礼,这才驾着马车离开。
沈念拎着点心,还挺沉的。
朝爹娘晃了晃,唇角勾起,“糕点有了,不用再买了。”
沈二感慨:“不愧是张大善人家的小厮,说话办事就是周到。”
之后,三人去米铺买了粮食,又给家里置办了些东西,驾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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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到村口。
一个妇女朝车厢中的李秀娘挥手,大声喊道:“秀娘,你们快回家吧,春娘回来了,我听说你家满哥儿都被打破头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二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秀娘,念姐儿,坐好。“
话音落下,他草草冲传话妇人点了下头,马车疾驰而去。
李秀娘听村人说满哥儿被打破了头,急得根本坐不住,唇色都变白了。
“娘,满哥儿不会有事的。”沈念干巴巴地安慰。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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