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郡主望向窗外,见到一顶装扮喜庆的轿子,轿子后面排着长队,那是新娘子的嫁妆。
她轻佻眉梢,“李玉珠有些小聪明,她要是想正经嫁进哪个府里做正头娘子不是难事,今日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
别想什么李玉珠可惜之类的,那么个黑心莲在哪里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有个姑娘听出郡主的言外之意,捂着嘴笑,“我没玉珠聪明,万事还需家里人做主,人家那么丰厚的嫁妆,不需要咱们同情。”
中都可都传遍了,柳国公府那位当家主母把自己的嫁妆都给李玉珠添了妆呢。
“谁说不是呢。”
李玉珠没想过自己的婚礼会这样凄凉,她让人做了许多准备。
只说沿路散的铜板就准备了两大篮子。
送嫁的人实在少,热闹的只有平白得了银子的行人。
绿婵带下人撒着铜板,飞落的铜板打在脸上是真的疼,行人并不在意,高兴地捡着。
“这是哪家的小姐出嫁,咋这么大方?”
“没听说呀。”
那只狐狸呢?
“别啰嗦了,赶紧捡,白捡的铜板,不要白不要。”
一路过去,小轿被抬进三皇子府。
李玉珠所在的院子三皇子让下人休整过,虽不大但很新。
院子进了新主子,此时小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下人,热闹非凡。
“小姐,三皇子不知何时来,您可要垫垫肚子?”绿婵妥帖地问。
盖头下的李玉珠脸上的喜意早在路上就没了。
她自顾自掀起盖头,起身环顾起屋子,目光扫到窗户上的喜字,心中只觉堵的慌。
绿婵见小姐自己掀了盖头,忙急急地说道:“小姐,您怎么自己掀了盖头,这多不吉利呀。”
“有什么不吉利的。”李玉珠嘴角勾着,眼睛却没笑。
她在桌前坐下,桌上的酒是合卺酒。
“我今日才终于明白,没有柳国公府,我什么都不是。”
绿婵眼睛一热,“小姐……”
“你不用说好话安慰我。”李玉珠打断她后面的话,苦笑道:“我都知道的,是我以前看不清。”
如今她都嫁人了,该清醒过来了。
不甘心啊,她真的不甘心,她那么努力的经营着好名声,却临门一脚全毁了!!
“奴婢会一直陪着小姐。”绿婵坚定地说。
李玉珠冰冷的心染上一丝温度,还未说话,外面传来一道高昂的声音,“三皇子回府!”
-
而此时的柳国公府。
李氏望着床上一脸苍白、气若游丝的儿子,眼睛通红。
“嬷嬷,晟儿会没事吧?”她声音颤抖地问。
嬷嬷还能怎么说,只能小声安慰脆弱的夫人,“夫人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三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孙院正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专心致志地替柳晟治腿。
这小年轻啊,真是爱作死。
没事干去山里浪什么,真是……
要不是欠了柳国公人情,他根本不会来这一趟。
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太医心里吐槽个不停,手上动作却专业又利落。
拔出伤口处的石子木头屑,用酒消毒。
床上的人猛的被疼醒。
一睁眼看见张老脸,柳晟眉头一皱。
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他额头冒出一滴滴冷汗,却是一个疼字都没喊出来。
孙院正扫了他一眼,“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柳晟眼睛充血,咬牙道:“您只管动手,别废话。”
这话让老太医着实不爽,手狠狠一按,简直酸爽极了,柳晟表情瞬间扭曲。
老头子公私不分!
心里暗骂,他看向小厮,忍着疼问:“那只狐狸呢?”
“没丢,就在笼子里呢,公子放心。”小厮忙道。
柳晟顶着满头大汗,嘴角微勾,“让人好生照顾着。”
那狐狸机灵可爱,清瓷定然喜欢。
“公子放心。”
姜府。
姜清瓷打了个喷嚏。
美人打喷嚏也美,如玉的鼻尖染上一抹红,娇艳非常。
“小姐,您没事吧,怎的忽然打喷嚏了,难道昨夜着凉了?”丫鬟阿乔满脸担忧。
“没事,怕是谁在念叨我吧,不知是不是念儿妹妹。”姜清瓷柔声道。
柳国公府的某人惦记小姐的可能性更大,阿乔心道。
不知该不该告诉小姐柳三公子受伤的事,小丫头很纠结。
阿乔是个没心眼的,心里的事直接就在脸上挂着。
姜清瓷一眼就能看出,有些诧异地道:“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乔有事从不瞒主子,说了实话,“小姐,奴婢听说,柳三公子受伤了,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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