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动了。”皇帝跟着落下一子,看着棋盘上焦灼的局势,嘴角的弧度都带着杀意凛凛的狠意。
“朕蛰伏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这一天,我儿放心,在朕死之前,定会肃清一切,给你留下个清明的大越。”
萧宸皱眉,神色不虞,“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不想听。”
敢在当今面前摆脸的没几个,太子就是其中之一。
当今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着,“好好,父皇不说了,我儿舍不得父皇,朕一定多活几年。”
“最好如此。”萧宸说道。
当今应下来,温和的简直不像个帝王。
“希望你皇叔一切顺利。”他叹息道,“有你皇叔在,朕从没觉得高处不胜寒,自打他昏睡过去,朕就成孤家寡人了。”
一本正经地卖惨。
“要是没把握,谨之不会派人接皇叔。”萧宸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别瞎哭惨,我哪天没来陪你。”
他病还没好彻底呢,就这么『虐待』他,等他好了,还不知道会遭遇些什么。
这么一想,太子眉心拧的更紧了。
当今佯装失望地说:“我儿不想陪父皇吗?”
“……”萧宸咬牙,“陪!能陪父皇是儿臣的福气。”
就是,能不能不把所有的奏折都给他批?!
一国之君高兴了,“我儿真孝顺。”
萧宸被我儿我儿我儿洗脑,耳朵嗡嗡的。
垂眸落下一子。
杀气凛然。
皇上恶趣味地笑了。
跟着慢悠悠地落下一子。
“下棋如布局,耐心、远谋、布点……缺一不可。
今日这一局朕赢了,太子还需继续努力啊。”
萧宸看着棋盘,抿了抿唇,说道:“儿臣知道了。”
-
几辆马车行驶在官道。
千寒等随行保护的人都做了伪装,敛起身上的气势,就像普通的行人。
最大的马车,里面布置的如一个小房间,有床和桌子,车壁挂着随手用的东西,地上铺着质感舒适清凉的毯子……
低调奢华。
荣亲王妃很少出中都,难得出来,还是与王爷一起,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嬷嬷,出来真好。”她感慨道,“虽然辛苦了些,但是自在地让人想落泪。”
她真的,许久没呼吸过自由的风了!
关嬷嬷一脸心疼,“王妃别想太多,您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等王爷醒来,您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嬷嬷真会说话,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以后都是好日子呢。”王妃笑意加深。
哪怕不一样,只要她的夫君醒来,一切都好。
“老奴说的是真心话。”关嬷嬷说道。
“嬷嬷一心为我好,我自是知道。”王妃目光柔和。
嬷嬷在她心里,是长辈,也是无人能取代的家人。
见到王爷额头冒出汗,她撩开帘子,问马车外的千寒,“千寒,离休息的地方还有多远?”
千寒:“回王妃的话,还需一刻钟。”
“好。”放下帘子后,王妃擦干净手,又喂给王爷一颗清凉丸,说道:“我知道王爷喜欢干净,身上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但是我们在路上,条件有限,你先克服一下,等到了以后我给王爷擦擦。”
她一直觉得王爷能听见自己说话,只是碍于体内的坏虫作祟,醒不过来。
并没有把王爷当废人,什么话都与他说。
关嬷嬷看着这一幕,在心里暗暗期盼着……王爷和王妃以后好好的,不要再出现任何波折了。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荣亲王府的一行人顺利入住。
客栈门口,想办入住但被拒绝的邬昀气不忿儿,说道:“掌柜的,你这不行啊,我们来的比他们早,为什么他们可以入住,我们不可以?”
一旦发现,惩罚严重
“你这是在区别对待啊,难道这就是你们大越引以为傲的礼仪?”
你、们、大、越……
这话何意?
掌柜的仔细瞧邬昀,发现这人真跟大越人有些不一样,鼻梁过分高了些,眼睛也深,像是……巫南那边的人。
“哎呀,客官真是误会了!在下哪敢区别对待啊,纯粹是刚进去的贵人们前几日就把客栈包了,给客官带来不便是我们的不是,实在对不住。”
不想背黑锅,掌柜话说的很客气。
邬昀面无表情。
合着他们倒霉喽。
身边侍女小声道:“少爷,我们怎么办?”
“去别的客栈。”邬昀啪的把扇子合上,转身就走。
走了一截子路,吩咐右手边的小厮,“去查查,那间客栈住的是什么人?”
咋这么狂呢,一来就包场,还是说大越的人都这样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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