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可怜,脸上的笑意丝毫未改,要气死人的节奏。
袁锦怒到满脸通红,头发都快竖起来。
实在气的狠了,她闭上眼,颤动的眼睫诉说着她的不平静。
就在这时,袁氏来了。
沈柳花马上闭嘴,不好意思地看过去,“婶子,袁锦好像不想理我。”
闻言,袁锦睁开眼,恨恨地瞪着沈柳花,神色狠的好似要拉着她同归于尽。
她这些日子情绪一直不佳,没什么表情,这还是自她中毒后第一次情绪这么激动。
袁氏看了眼沈柳花,不知在想什么。
沈柳花脑子转的很快,低着头,说道:“我看袁锦情绪不太对劲,刚才说了几句不好听……”
说着,抬起红红的眼睛,“可是我就是想骂她啊,她都这样了,还有婶子精心照顾,我就是羡慕,就是替您不值,就是想骂醒她……”
袁锦听见沈柳花当着她面胡说八道,愈发气愤,嘴里的肉被咬破,一嘴的血腥味。
厚颜无耻!
沈柳花不要脸至极!
“是吗,那就多谢你了。”袁氏语气淡淡的,替袁锦调整了坐姿。
眼尖的看到女儿嘴角的血,妇人眼神微顿。
气死人不偿命
至于沈柳花的话,袁氏是半句没信。
她也算看着这姑娘长大,沈柳花可没那么好心。
倒是锦儿,瞧见沈柳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柳花低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上心程度,还以为袁锦『哑』了,她的小伎俩就没人拆穿。
把沈柳花送走后,袁氏坐到床边看着女儿。
“锦儿,你可是讨厌柳花?是的话眨一下眼睛,不是的话眨两下。”
袁锦自己报不了仇,希望娘能帮她,于是无比配合地眨了下眼。
不止讨厌,还有仇!
恨不得抽筋剥皮的大仇。
看到女儿眼中的恨意,袁氏心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个猜测来,她又问:“……你成这样,可是和柳花有关系?”
话问出口,便见袁锦眼中的恨意如燃烧的火焰旺盛。
是!
我变成这样都是沈柳花害的!
快给我报仇!
袁氏从她眼里解读出这几个意思,脸色微变。
原只是她的猜测,没想到却是真的!
只女儿说不出话来,她无法从袁锦口中获得准确信息,遂只能从沈柳花身上做打算。
袁氏心里有了决定,拍拍女儿的手,说道:“要真是沈柳花害的你,娘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知道锦儿什么都能听见。
袁锦眼角流出泪来。
……要公道有何用,即便讨回公道,她也不能起来了!
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这个念头出现在袁锦脑海,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泪流的更凶了,嘴唇轻颤,眼中满是绝望。
袁氏不知道袁锦害人害己,还当女儿是被沈柳花忽悠的,心中恨极。
袁锦说不了话,袁氏靠猜获悉了她眼里的意思,之后马上采取行动——
首先是麻痹沈柳花,摆出一副信她是锦儿朋友的话,每每沈柳花来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袁氏好像很信任她,也不怎么出现。
没过几日,沈柳花放松了警惕。
当着袁锦面儿吃着零嘴,喝着茶水,日子美滋滋。
“袁锦,我真羡慕你呀,为了让你高兴,你娘连我都愿意招呼。”
她知道因为沈家的事,她在竹溪村的名声很不好,所有人都瞧不起她。
但是她都不在乎。
以前跟袁锦勾搭在一起,一为从她手里时不时得点好处,二想报复沈家。
如今么,报复之事需先放旁边,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上次从袁锦手里得来的十文钱,沈柳花上交给了朱老婆子,嘴上又化了张大饼,朱老婆子看到铜钱勉强相信,这才没再拘着她。
倒不是朱家人心大,实在是大越的户籍管理严格,没有路引,她连县里都去不了。
话说回来。
袁锦听到沈柳花的话,觉得这贱人真毒,害她如此就算了,竟敢明目张胆来袁家,混吃混喝,在她这个苦主面前晃悠,当真可恶至极。
沈柳花察觉到袁锦杀人般的眼神,歪了下头,冲她笑了笑。
“你看我干什么,是你娘请我陪你说话的,可不是我主动来的哦,你娘、亲自、请我、来的。”沈柳花一字一句地说。
袁锦气怒地喘着粗气。
见状,沈柳花舒坦了,好心替袁锦盖了盖被子,被沿刚好挡住她的鼻子。
几个瞬间,袁锦感觉到呼吸不畅。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沈柳花要杀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
沈柳花没想真把袁锦如何,只是想报之前被她百般羞辱的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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