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想法的人对视一眼,待看见对方眼里如出一辙的迷惑后,心中疑云重重。
武官得意了。
关键时候还得看他们,这些文臣能干甚,只会在朝堂上撞脑袋,一个个没啥大用。
想到国舅爷承诺的从龙之功,几个武将目光炙热,野心勃勃。
“皇帝,吉时到了,开始吧。”殷太后理所当然地开口。
皇上没说什么,朝大太监招手,大太监手捧托盘上前,盘上放着一根根粗大的佛香。
风暖日丽,山辉川媚。
皇上拿起佛香,就近点燃,拜了拜。
“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
一连串晦涩难懂的话从皇上口中而出。
他说完,殷太后上前。
祭台略高,站上去看谁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畅快。
殷太后从下人手里接过香,意思地说了两句。
香插一半,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地动了——”有人大喊。
殷太后脸色骤变,香都没来得及全插进去,就被下人护送着站到宽敞的地方。
沈念反应很快,刚察觉地动山摇的那一剎那,揽住荣亲王妃的腰身,手轻轻用力,端丽的荣亲王妃脚尖离地,飞一般地离开了危险的地方。
荣亲王妃:“!!!”
沈坤正想朝沈念冲,瞧见这一幕,捂脸。
“二哥,杵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呀。”沈念招手,扬声道。
“……来了。”沈坤忙跑过来。
奇怪的是,众人刚跑到安全的空旷区,地动停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殷太后的人眼神染上异色。
这,难不成连天也看不惯殷家了?
众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可那小眼神瞥的不要太勤快,便是殷太后是个死人也能感觉到。
她脸色一沉。
“有什么可慌的,继续!”殷太后咬牙道。
接着,被下人扶到祭台。
重新点燃一包香,正香插入比人高的香炉里。
地面又开始晃动起来。
比之前还厉害,叫人站不稳。
心态不好的妇人小姐吓到尖叫,有的泣出声。
“……我要下山,好可怕!!!”
殷太后退下祭台,一切又恢复了安静,真真邪门儿,好像上方真有人看着这一切一样。
“天罚!!”周御史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殷太后不慈,这是上天的预警吶!!”
他往地上一跪,开始带节奏。
“陛下,殷太后妄图与您平起平坐,狼子野心暴露无遗,连上苍都看不下去了!
不罚不足以平天怒,不查不足以平民愤,臣斗胆进言,将殷家一众拿下,好好地查上一查。”
正直之士周御史言辞激烈,怒发冲冠,用眼睛扫射着殷家一派,动不动就撞柱子、不怕死的御史形象拿捏得死死的。
天罚
殷国舅怒目而视,冷声道:“周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我殷家没得罪过你吧,张口就要拿我殷家满门,你真当老夫奈何你不得?”
周御史头一扬,“本官有一说一!不然国舅爷给大家伙解释解释,为何老天爷如此嫌弃殷太后的香!
你若是能解释个一二三,老夫愿当场撞头给你赔罪,国舅觉得如何?”
沈念眼睛亮的像瓜田里的□。
啊呀,果然是以动辄死谏出名的周御史,气势就是强,瞧那一脸的正气凛然,好家伙,真心唬人。
可,冷静点儿啊,脖子上的是脑袋,可不是西瓜,不兴随便撞的哇。
殷家派系的官员纷纷开口,“周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这地动之事实乃意外,巧合罢了,岂能硬扣在太后身上,你这是以下犯上!”
一众人终于寻到机会,开始回敬攻讦周御史。
“皇上,臣以为该摘了周御史的乌纱帽,让他下大狱!”
“臣附议!”
殷家一派的对周御史那张嘴真是恨的牙痒痒,能踩则踩,完全不顾同僚之谊。
当然,周御史也是,恨不得凭一张嘴创死所有人。
“好啊!臣和殷家众人一起下大狱,一切等皇上查明!”
殷家众人:“……”格老子的,周老匹夫逮着他家死命薅啊。
殷国舅才不愿意进耗子成堆的牢房,往皇上面前一跪,叫屈:“皇上,臣冤枉啊……”
殷太后惊魂未定,还在犹疑中,便听到周御史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参殷家,眼底闪过赤红,怒而道:“周老匹夫,你放肆!”
周御史死猪不怕开水烫,“为匡扶正义,死又何惧?”
名副其实的滚刀肉,死都不怕,更何况小小的威胁。
殷太后没有耐心跟他废话,说道:“想死?好,哀家成全你,来人吶,把周御史丢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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