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夸张,真敢想,要是真有精怪,别说在寺院小住,就是常住也没用啊。”沈念觉得中都的人真有想法,嘴角含笑。
管家瞧着自家郡主乖乖软软的样子,说话语气柔和了几个调。
“都是求个安心。”
“郡主有惠安大师赠予的佛珠,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
咱们国公府阳气足,国公爷和几位少爷都厉害着呢,害怕的应该是精怪。”
沈念心说管家叔可真信任她爹和兄长们,配合地点头,满脸信任,“对,我爹和哥哥们比妖怪都凶残,我特有安全感!”
管家:……
凶残?
嗯,大小姐是懂形容的。
…
皇上携百官回到中都,开始清算殷家。
事到临头,结局已定,殷家众人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一众官兵闯入。
殷家上百口手脚缚上锁链。
兴盛了几十年的殷家一夜倾塌,让人难以意料。
殷家女眷不知殷国舅野心勃勃想当皇帝,甚至付诸行动,养私兵、受贿、卖官……
她们只以为殷家是被殷太后连累,所有的怨恨都对准她一人。
太子是个损的,发话把殷家关在殷太后隔壁,让他们一家人团圆。
女眷们被扒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身上华服已变成囚衣,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进去!”
押送官兵粗暴地将人推进去。
卡的一声,上锁。
想到殷家后院挖出的一具具尸体,还有封进墙里的银子、暗室里的金银财宝,呸了一声。
“一窝搜刮民脂民膏的畜生,总算遭报应了!”
殷家人何时受过此等侮辱,还没适应身份的陡变,怒目而视。
“你——”
还没发火,那官兵头一扭走了。
殷家人气的要死,下一秒想到如今的处境,心中悲凉。
“呜呜呜……”从来没受过苦的殷家小辈哭出声,抓着亲娘的胳膊闹腾着,“娘,这里又脏又臭,我想回家。”
一个小孩儿哭,其他的也开始闹腾。
“我也想回家,我饿了,我要吃烧鸡和烤鸭,还要喝甜甜的粥……”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吵的人头都大了。
殷大夫人心思一直在被他们夫妻送出去的三个孙子身上,听着这嘈杂的声音,耳朵嗡嗡的,烦的要死。
“闭嘴!”她睁开眼,冷声斥责。
哭嚎的殷家小辈马上住嘴,怕的往亲娘怀里躲,看老巫婆的眼神看着她。
殷大夫人并不在意。
习惯性的想拨弄腕上的珠子,却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了。
指尖僵了一瞬,她低下头。
殷家没救了,希望她的孙儿们能逃出去,逃的越远越好……
让你们一家团聚
话说另一头。
殷家大房三个小子在密道躲了几天,把祖母准备的东西吃的七七八八,算着时间,打算出去。
密道另一头在城外。
为免被发现,几人深更半夜才出来。
保护仨小子的忠仆顶开盖子,洞口的土落下,掉了他们满头满身。
“少爷恕罪。”
殷家大房三个孙子,最大的不过九岁,下面两个一个七岁,一个六岁。
都不是不懂事的年纪。
知道殷家落魄了,祖父、父母、伯伯们、爹和娘他们可能会被砍头。
年纪最大的少年吸吸鼻子,没像以前一样芝麻大的小事就喊打喊杀,说道:“……无碍。”
见弟弟们脸色不好看,给他们一个警告的目光。
两个小的不敢造次,乖乖低头,不瞪人了。
三个殷家忠仆对视一眼,神色复杂。
……没想到少爷还有懂事的这天。
“少爷,得罪了。”
一个忠仆俯身抱起少爷,踏上木梯,往上爬去。
光线很暗,每一步都走的特别慢。
所幸今晚月色不错,勉强看的见,一伙人艰难的爬上去。
“哥,我们要去哪里啊?”七岁的少年紧张地抓住他哥的胳膊。
黑乎乎的天,四周都是杂草,偶尔能听见□人的簌簌声音,像动物爬行的声音……
别说孩子怕,大人也心里发麻。
被攥住手的少年没拉开弟弟的手,他也害怕。
“别怕。”
安慰弟弟的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砰一声,暗道的盖子被关上,最后出来的人用土填上,还在上面放了些杂草,以做掩饰。
做完一切后,开口:“该走了。”
殷家最大的少年最后看一眼暗道的出口,似乎想把这地方记在心上。
他回过头,向几个忠仆拱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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