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瞥了她眼,“你跟我一块走!”
“可是……”
“别可是了!”苏砚没好气地打断了她,话中有话地道:“有凤姑娘在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王爷不也是因为相信她的能力,这一路上才会毫无异议地听从她的安排吗?”
她当然清楚尔鹤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那个玉玺嘛。
老实说,空漠的话苏砚也是不怎么相信的,他或许已经将玉玺带走,或许也同样是空手而归,又或许那玩意根本就不存在……不管如何,总之为了让陛下安心,尔鹤绝对会想要搜遍墓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苏砚看来,有凤青青在,大可不必如此。
她甚至觉得李无恙也是这么想的,打从一开始,他让她去唆使凤青青站出来统领大局就绝不仅仅是不方便出面那么简单吧?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不止是想在各大门派中安插一个可以控制的人,那个人还得是能压制得住那些门派的,凤青青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若是那个玉玺还在,只要见到,凤青青应该就能猜到他们是为何而来。
事关重大,她绝不会让那些人轻举妄动的。
谁能执热,逝不以濯(5)
起先,李无恙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有些模糊,他还能依稀听到周围很吵,甚至能感觉到药王谷大师兄的针在他身上游走,钻心的痛让他中途曾有过短暂清醒,但很快又因为捱不住彻底晕了。
这一晕倒是意外地睡了个踏实觉,甚至还做了个梦,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从第一次见到苏砚开始……或者该说,他对儿时的具体印象就是从认识苏砚开始的……
那是他七岁生辰的时候,她和她爹娘一块进宫赴宴。
母妃半开玩笑地问他:“这个妹妹漂亮吗?”
“嗯,漂亮。”他照实回答。
确实漂亮,白白净净的,就像先前父皇送给他的那尊西域使者进贡的瓷娃娃。
大家似乎都很满意他的回答,溢出了阵阵笑声,尤其是母妃,轻揉着他的头,问:“那等妹妹长大以后给你做新娘子好不好?”
“好。”他乖巧点头。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宁王叔叔说过,他的未来是无法自己做主的,只需要遵从父皇和母妃的安排便是了,婚姻大事更是如此。
他认为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母妃为他选的人无论家世、样貌、人品都不会差,至于感情……慢慢培养便是了……
显然母妃也是这么想的,隔天一早,他竟然在百孙院见到了苏砚。
她怯生生地躲在她父亲身后,而苏大人正紧紧握着师傅的手,“我这女儿生性顽劣得很,先前府里也给她请过几个师傅,可惜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她的,听闻百孙院教学严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只能求陛下破例让百孙院收了她,往后恐怕得辛苦大人了,若是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打要罚全凭大人做主,苏某绝不插手!”
说这话的时候,苏大人全然没了朝堂上位极人臣的架势,像是恨不得给师傅跪下,情真意切得很。
可是在李无恙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百孙院是什么地方?众皇子和那些官宦子弟们年幼时读书习字的地方。渝朝虽然没有重男轻女的风气,也没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迂腐观念;但也从未有过把女子送来百孙院的先例,大多都是请师傅去府上教导。
他父皇之所以肯破例,无非就是想让他和苏砚能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反正李无恙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丝毫的顽劣,有的只是胆小怯弱,他觉得苏大人多半也只是在找借口。
再后来,他被打脸了……
苏大人还是太含蓄了,他这闺女何止是顽劣?简直是恶劣!
苏砚是个极具感染力的人,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跟大伙打成一片,就连李无恙始终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的三哥都没能幸免。
她带着他们逃学、掏鸟窝、玩蹴鞠、打群架……每回师傅想要罚她的时候,又总有人心甘情愿地站出来替她受过,而她却总是像刚来百孙院时那样,怯生生地躲在一旁,看起来楚楚可怜、满脸无辜,纵然是心肠再狠的人,见了她那副模样都会心软。
还有,她嘴甜,不管是谁都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那些师傅们虽然恼她却也都很喜欢她。
他们总是笑嘻嘻地说——“这丫头长大怕得把天掀了。”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事,他们的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而苏砚也就仗着这些宠爱越来越变本加厉,可以说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最严重的时候,课堂里甚至就只有李无恙一个人……
和其他那些从小一起在宫里长大的皇子们不同,李无恙自小就被送去了宁王府,独来独往惯了,虽说大家也并未刻意排挤他,但都不怎么搭理他。
唯独只有苏砚,他们每次出去玩的时候她都会试着想要叫上他一起,无论他拒绝过多少次,她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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