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见过池子石将手腕的血管都咬破了,如果不是发现及时,肉都撕下来。也见过池子石拼命往墙上撞头,更甚至是站在楼顶要跳下来。
疯子看在外人眼中那么可怕,忧愁,都想以后要是就这样疯着可怎么办。
所有人都是希望池子石不要再疯了,只有沈诚修不在乎他疯不疯,只希望池子石平平安安,不要再受伤害。
如果能活下来,就这样每天疯疯癫癫又怎么样,他一样可以照顾他,养一辈子不放手。
可怕就怕的是,沈诚修折磨受了,全力尽了,甚至搭上大半条命,最后还是要眼睁睁看着池子石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甚至头顶悬挂的砍头刀落下来,宣判死刑。
那该多要命。
后来所有看着他们俩的人都在心里觉得,太折腾又折磨了,进到这个屋子都是没有尽头的压印,看不见任何一丁点的希望。
让人觉得生理不适,没有好转,没有奇迹,有的只有越来越浓郁的绝望和死气。
倒会希望,赶紧解脱吧,给个结局吧,不管是沈诚修还是池子石。
这天并没有等很久。
当帝都再次进入寒冬的时候,研究所又出了新药。
沈诚修高兴不起来,但也只能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
最近池子石闹的很厉害,他一阵一阵的折腾方式不一样,最近的新花样就是黏沈诚修。
不管他在做什么,哪怕是上厕所,沈诚修都一定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药送过来,沈诚修小心谨慎的给池子石吃了一片,然后观察他的反应。
池子石没有什么反应,他手里的金叶子塔已经堆的很高了,还没有倒,他平静的往上面继续放,乐此不疲。
就是时不时抬眼,去看看沈诚修,确定他在这里。
每当这个时候,沈诚修的心就又痛又软,他就会给池子石一个肯定的眼神和宠溺的笑。
不论多少次,他嘴角是不是笑僵了,他都会这样宠着他。
给喂药的时候,沈诚修小心谨慎,怕倒了这金叶子,被池子石掀房顶子。
吃了药,到点就睡了。
池子石自从病了后,作息还挺规律的,晚上九点就睡,早晨六点就起。
准时,晚一分钟,早一分钟让他上床睡觉都不行,会闹。
他脑子里可能有个闹钟,沈诚修试图调过家里的所有时间,但骗不了他,而且发现被骗的那天,不得了,一直折腾到天亮,沈诚修才伤痕累累的抱着人睡着。
池子石睡了。
因为太害怕失去,所以能相拥而眠的每一个夜晚,沈诚修都紧紧拥抱着枕边人。
第二天。
沈诚修的闹钟没响,他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竟然九点了。
他都睡到九点了。
而他怀中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向。
沈诚修鞋都顾不得穿,他跑下楼,害怕看见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关于池子石的,急忙的一路都提心吊胆。
等他跑下楼,一抬头,发现池子石坐在客厅,摆弄着一束白玫瑰。
所有佣人都站在一旁,像是被谁叫过去训斥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敢动,敢上去给沈诚修通风报信。
有这个能力震慑全场的,只有他
回来了吗?
药起效了吗?
沈诚修在那一瞬间都不敢靠近,他好怕这就是一场美梦,他做过太多这样的梦境,一靠近就破碎了。
池子石却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他把玫瑰的花枝去叶又刮掉扎手的小刺。
弄完这一切,才用冷冷淡淡的嗓音说,“坐下吧。”
这个口吻,这个神态,沈诚修已经无比熟悉了。
以至于再次听见的时候,沈诚修当场就像放声大哭,他想抱着清醒回来的池子石嚎啕大哭。
他吓死了。
沈诚修眼泪掉的厉害,却忍着失态,双目赤红的他想坐在池子石身旁,可又怕池子石不喜。
最后坐在了对面。
池子石抬眸看了他一眼,沈诚修竟然接不住,下意识的躲闪眼神。
被池子石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他做的一切荒唐事,错事,都被摆在了台面上的感觉。
让他无所遁形。
但又实在是思念至极,所以知错的垂眸后,又小心的抬眼,去看池子石。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池子石又低头摆弄玫瑰,“看见我,无话可说了。”
“怎么会,我”
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我只是,不知道从哪和你说。”
池子石拿着喷壶,往玫瑰上喷了喷水,瞬间玫瑰上的水滴就像是挂上去的露珠一样,新鲜好看。
“那就从沈温苍说起。”
池子石清清淡淡一句话,让沈诚修当时就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做过这么蠢的事情就算了,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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