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石是半分假也不玩,直接脱了工作白大褂,就往桌子上一扔。
这是说不干就不干了。
眼见着抬脚就走出办公室了。
他手下都是重症急症,谁安排的过来,院长又顾虑了。
最后他追出去,抓着池子石的手,拉回来,又妥协,“那你让他穿好防护服,如果发病,必须送去隔离区治疗。根据病情分配病区,还有温医生的情况一直恶化,你去给他看看。”
“他快死了我会看到的。”
池子石无动于衷。
院长怎么说也无济于事,都快被他气死了,转身离开。碰见沈诚修回来,院长下意识躲开了他。
沈诚修不知道院长来干什么,他把取的药放在池子石手边。
却感觉手腕被抓住了。
沈诚修垂眸,看见池子石的手放在他手腕上,正在把脉。
池子石根据沈诚修的脉像,调整了几味药,才问沈诚修,“你没有症状吧?温苍已经发病了。”
哥哥番外42
沈诚修摇头,“我还没有。”
池子石把药单子递给他,“那就好,你去中药房拿药,不用他们煎,我自己看。”
沈诚修自己乖乖去了。
药拿回来。
池子石亲自三碗水煎成一碗,他一边看书一边看火。
沈诚修就在旁边看他。
等药倒出来,池子石自己先尝了一口,苦的脸都皱了。
他把药递给沈诚修,“喝吧。”
沈诚修端着药,去一边喝了,又走过消毒走廊,还不放心,重新换了一套防护服,才回来。
池子石已经睡下了,被子盖了一半,手中还拿着那本他没有看完的书。
沈诚修走过去,帮他收起书,盖好被子。
又关上灯,轻手轻脚的要离开。
才听黑暗里池子石带着困倦冷淡的嗓音,“打个地铺吧,就那样睡,夜里着凉喝什么药都白费了。”
“好。”
他会当一只合格的小白鼠。
沈诚修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灯光。
他站在门前,却又想,池子石还是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每晚都睡在他门口的地板上。
不用看也知道。
他们明明都熟悉了解成这样,可却像是隔着山海,难以回到从前。
沈诚修抬眸,才注意到椅子上放了被子和枕头。
他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被子,好似还能感受到一丝来自于池子石给的温暖。
温苍在轻症病区时,穿着防护服来看他的医生不少,大多是他带队的手下。
这么多天过去,熬过最初病重的时候,他现在病情基本稳定。
当然也听说了。
他病的那么难受,每天都奢望池子石来看他一眼,哪怕是从他病床前路过一次。
可一次也没有,池子石从来不到这边,可能是直接绕过了。
但是沈诚修就不一样了,沈诚修至今还没有发病,因为池子石每天都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调中药,竟然把沈诚修治好了。
池子石还把为沈诚修预防,给一些重症治疗的中药方,全部无偿的公布了出去,让同行参考,再进行加减用量。
还公布了防疫居家可用的方子,熏疫的办法,为此还接受电视台邀请,做了一期专访。
温苍也看了直播,还看了重播,反反复复他看了好多遍。
只因为面对镜头时,池子石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能让温苍想起他的池哥,还跟他在一起,带着他逃亡,给他治病的池哥
最后又亲手被他送出去的池哥。
温苍总是看着看着就落了泪,因为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池子石选择沈诚修也不选择他。
为什么呢?
能治愈就总有病好的一天。
沈诚修穿了半个月防护服终于脱下来,他平安无事了。
温苍也被治愈了。
只是溃烂刚新生的皮肤,显得有些吓人。
温苍穿着防护服,他去见池子石。
来到池子石办公桌面前,“池哥,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天,我不怕死,可我真的好怕一件事情。”
温苍带着泪意的眼睛直视着池子石,又说,“我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最难受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死了,能再见你一面也没有遗憾了。”
池子石不为所动,他站起身,还有事情,他要去查房交班了。
温苍的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随后他笑出了声。
“池哥,你不是想要我不再纠缠你,不阴魂不散的缠着你吗?我可以消失。”
温苍递给池子石一瓶矿泉水,“你把这个喝了,我就消失。”
池子石垂眸看了看那瓶水,又抬眸去看温苍,最后伸手接过。
他放下查房记录本,用手去拧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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