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察觉,等再看去时又是一张冷淡的脸。
有些好笑:“跟我来吧,东西在帐篷里。”
沈迦有些犹豫。
这里人来人往还好说,万一去了他帐篷……
高铭淡淡一眼扫过来。
沈迦两条腿自动迈开,完了忍不住皱着鼻子唾弃自己,怂。
他低着头,殊不知自己的小表情全被人看在眼里。
高铭发现,沈迦在人前总是装得一本正经,不爱与人沟通,与人交往,拒绝任何社交,程度堪比社恐,从热搜上那张照片就可见一斑。
可他明明个性鲜活,爱笑爱闹,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的情绪?
那些得意、不满、懊恼的小表情,都被他控制在一个很私人的范围内,或者控制在脑内。
别人无缘得见。
似乎只有自己,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像是走进他的心灵,看到了一片向阳而生摇曳生姿的玫瑰。
——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这个想法,让高铭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幸福和满足感。
自看到那张亲密照片后产生的嫉恨,在这一刻奇异地被治愈了。
回屋拿了那个小盒子,交给等在帐篷外的沈迦,高铭眼神示意:“喏,你重要的人,送你的礼物。”
沈迦觉得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似乎心情好了点。
原来他就喜欢别人跟他说“老板好”,早说啊,这还能不满足。
沈迦拿回手环,如释重负,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物归原主了。
高铭抱臂目送沈迦的背影走远,转头看向旁边的帐篷:“李寄眠,你还打算偷窥多久?”
半开的拉链被彻底打开,李寄眠从里面走出来:“是你们打扰到我休息。”
高铭上下扫视他:“这睡衣,你是用木板压着睡的吧?”
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就像刚从流水线上下来,吊牌还没拆的样子,这得什么样的睡姿才能保持衣服这样,对任何人类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李寄眠没理他,自顾自去洗漱,只是眼底若有所思,沉地极深。
很重要的人?他知道那礼物是自己送的吗?
……
“这饭不合您的胃口吗?”
李寄眠回神,端起粥碗一口喝干,迅速解决了早饭。
助理道:“您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从早上洗漱回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一个早饭吃得连连走神,这在以往可是重来没发生过的事。
李寄眠站起身:“没事,拍戏了。”
今天继续南宫昼被骗那场戏。
场地是剧组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借了安钦的专业团队来测试过坚固性,可以住人,破门破窗破碗,都非常符合南宫昼师门穷得叮当响的特质。
屋顶的洞大得像是特意开得天窗,晚上看星星一定很浪漫,只是下雨天的话……
易唯命从床上醒来,一眼便对上那个洞,震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里肯定是南宫昼的住所。
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正撞进一双笑眼里:“你醒了?”
南宫昼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
这大概是他屋里唯一一只没有豁口的碗。
这个笑容,一瞬间沈迦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安钦。
闪了下神,他半坐起来。
南宫昼搭了把手,扶他靠在床栏上。
易唯命还很虚弱,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谢谢,是你救了我?”
南宫昼笑道:“举手之劳。”
目光却忍不住打量面前这人,骨相玲珑,五官稠丽,一张脸的点睛之笔就在那双眼上,眼尾细又弯,眼皮弯曲弧度优美,看人时眼角微微上翘,瞳底透着粼粼明亮的清色,笑意温软。
南宫昼正看得入神,忽见易唯命对他笑了笑:“恩人在看什么?”
他的音色颇软,红唇一张一合,“恩人”两字含在唇边,缱绻地仿佛在说情话。
李寄眠神情一下子就不对了。
“卡”
总导演拿起话筒:“寄眠走神了。”
李寄眠从成名后就鲜少ng,这次还是在沈迦面前,他道:“抱歉。”
沈迦觉得李寄眠真是个很认真的人,不仅对生活,对戏也是如此。
对方一本正经说这种话。
他不得端正态度:“没有,您不用介意。”
工作人员回到原地,刚才那一幕重来。
导演喊:“action”
易唯命含笑问道:“你在看什么?”
这一次南宫昼却没有再看着他的眼睛,而是移开了视线,迎着窗外的朝阳:“我在看,今天天气不错。”
一旦对上这双眼睛,他的心跳得,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
拍戏让沈迦的生活忙碌充实起来,没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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