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把它卖给一个房产公司,原本老旧的别墅被卖了三倍的价格,她把这些钱留给了赤那。
“相爱一场,也算对得起他了。”她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谁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年,它被命名为“微风草民宿”,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广告和营销席卷了整个互联网。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这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纯净的角落,会让你获得内心真正的平静。”
“夏天来临时,和你爱的人一起去一趟微风草吧。”
文艺青年蜂拥而至,来这里感受草海和微风,毕竟能享受到五星级标准的民宿,同时又能感受到最原汁原味的草原。
这种地方并不多。
被不断开发的旅游项目,也同时带火了距离乌勒吉村,它是附近基础设施最完善的村庄,干净、温暖、又原生态,村民们自制的咸奶茶和马奶酒供不应求,和小马驹合影成了热门项目。
它长大了,就是真正威武潇洒的草原马。
他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我跑完了最后一道手续。
两年又七个月,蛟龙村迁徙的项目,正式竣工。
比起于诗萱的民宿群,这里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什么设计感。
可是我知道,我们经过很多日日夜夜,打造了经济实惠又保暖的外墙,轻钢材料的坡屋顶,能排放冬日积雪和夏天的暴雨,建筑的每一个部件都在充分的利用太阳能……
它同样是费尽心力的作品,它的美,是实用的美,让住进来的人生活方便一点,快活一点。
我站在那里,打量着每一块瓦片,每一块砖石。
我要走了,去新的地方了,可是我的两年岁月永远凝固在这里,比青春更加不朽。
“任冬雪。”老冯摇下车窗,道:“上车。”
“哎。”
我狗腿的小跑过去。
一毛不拔的县里总算要拨款进行旅游开发,老冯想把这个项目也搞到手,因而留到现在。
机缘巧合,我们俩不得不一趟车去县城。
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开车,老冯坐车,只是车里死一样的寂静。
我现在项目经验已经差不多了,安总承诺我年底应该能调到总公司,具体部门还没定,如果是工程部还好一点,如果是项目部,顶头上司又是老冯。
其实那次撕破脸之后,我后悔了挺久,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矛盾,无非是他觉得我不够顺从,而我觉得他不要脸。
——这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毛病,这世上不要脸的领导实在太多了。
我想,我们之所以在这时候撕破脸。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不愿意站在他这队了,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明白,总之,我渐渐的意识到,老冯是我的贵人,但是,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比如,先挑衅赤那让其疯狂,基本上就是一种诱导犯罪,这招毒辣聪明,但我做不出来。
所以跟他切割,我也不后悔。
乌勒吉村还是太过偏僻,我开到中途的时候,后座的老冯突然说:“你向左拐。”
我说:“啊?为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只好拐过去,渐渐驶入一片荒地,齐腰高的芦苇在阳光下发亮。
“您已偏离路线,已为你重新规划路线,前方掉头——掉头——掉头——”
老冯说:“靠边停车”
“啊?”
我突然无端的有点紧张,老冯不会要跟我玩什么霸王硬上弓吧?
都快五十的人再把腰闪了……
车停稳后,我刚要下车,就被老冯摁在座位上。
“别下车,我们换位置,要快。”
我懵了片刻,才意识到,出事了。
老冯坐在驾驶位上,轰了一脚油门,我们那辆破吉普重重晃了一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土路上狂飙起来。
我都要吐了。
老冯一言不发,脚就没离开过油门,冲上上坡的时候,几乎是朝着太阳冲过去,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也是在这时候,我终于听见了引擎声的轰鸣。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的、仿若俯身猎豹般的库里南,正在紧紧跟着我们。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的攥住我的心脏,我在副驾驶颤抖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两辆车行使得太快,只剩下一些模糊的残影,但是,驾驶位上那瘦削的身影让我想起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赤那。
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跟着我们,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冯一直在加速,企图甩掉他。
这是一大片荒地,前后茫茫,向前距离县城太遥远,向后开距离距乌勒吉村也一样。
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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