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他大喊一声,“我还一枪没开呢!”
殷弦月意识到这个位置暴露了,立刻缩去背后换地方躲。匪方已经放置好炸药,他们快没有时间了……
通话器里,伊瑜说:“殷弦月,我这边有人,你掩护我,我去拆炸药。”
“收到。”
殷弦月靠向伊瑜那里,一路收着脚步,屏吸凝神,然后——
“嘘。”
后脑勺被人用枪口抵着,那人说:“月sir,去拆包吗?”
警方阵营的殷弦月叹气,回头:“是呀,这位匪徒先生,为什么不开枪?”
“想和警察先生多说两句话。”路槐笑吟吟的。
殷弦月眯了眯眼,抬手握住他步枪枪杆,别去一边,提膝踹他手肘,迫使他弃枪。同时自己抬枪准备射击,路槐和从前的每次近战特训一样,让了他一只手,右手负背,垫步向前,左手钳制他握枪的手,一撇一震,也迫使弃枪。
殷弦月顺势侧身,绕去他后侧,想要肘击背部。路槐转身不闪,左手以掌接下。殷弦月提膝、中扫,路槐后撤、手掌下压,还顺带摸了把大腿,眉眼含笑。
“你要这么玩的话。”殷弦月扭身换退中扫,“那我就不客气了。”
路槐继续后撤,手握住他小腿:“嗯?”
殷弦月趁着他握自己小腿的力量,直接另一条腿扭胯起跳,他核心力量不够,无法做出想象中身体横着凌空的动作。
路槐当然知道他纯粹的人类核心力量有几斤几两,立刻上前两步去托住他。
咻。
殷弦月当即两条腿缠在他腰上,抱他头吻住他。
然后伊瑜一枪打过来,在路槐后背绽开一抹红艳艳的颜料。
“耶!”伊瑜快乐地边蹦边朝殷弦月挥手,喊道,“赢喽!”
“好卑鄙。”路槐说。
殷弦月点头:“就是,伊瑜太卑鄙了,我们晚上不跟她出去玩了。”
圣格利尔城在所有异种神被肃清之后, 取消了宵禁。
这几天是农收秋假,算是个节气节日,城里很热闹。节日期间,执法也宽松一些, 晚上店家们把小摊子直接摆在店门口的人行道, 也导致人行道很挤, 行人们摩肩接踵。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路槐问。
圣格利尔城安理会大楼楼顶,楼顶有一个直升机的停机坪,同时这里也是整座城市夜景最好的视角。
殷弦月坐在路槐腿上,路槐坐在楼顶边缘,胳膊圈着他的腰。
殷弦月说:“你问哪方面的怎么样?”
“你说这个世界在排斥你。”路槐收紧了些胳膊。
晚间的风在安理会大楼楼顶肆虐着,秋天之后,到了晚上, 温度降了很多。
六十多层楼的高度,殷弦月悠然地靠在他怀里,回答说:“你没有感觉吗?我的状态。”
“有。”路槐点头,“你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 伊瑜给你上禁锢之咒的时候, 其实你已经没有反抗她的能力了。”
“为什么我不能是主动不反抗?”殷弦月扭头, 看向他,问道。
路槐亲亲他眼尾,风撩着他的头发向他脸上扫,说:“不是那时候发现的,是你跟我近身格斗的时候,你在节约力量, 为了什么?”
他的确在节约力量,当他意识到那无穷无尽的神力骤然变成一个进度条的时候, 他意识到他必须保留一些能力。
那些能力会是为了路槐。
“路槐。”殷弦月看着他眼睛,“记忆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有只鹰划破了夜空,天穹的黑云被撕开裂痕,露出一条月光,如微微睁开的眼睛,懒倦又无聊地看着肥皂剧。
要来了吗,记忆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所以造物主留下最后的力量用于抹掉男主角的记忆?月亮简直想要找一下快进键。
路槐不敢出声,不敢猜测。
凝固了。
殷弦月忽然嗤笑出声:“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摇头摆尾去火心,一气化三清。”
路槐:“……”
路槐:“知识学杂了呀,造物主。”
“逗你玩的,我不会抹掉你的记忆,我也不会抹掉我自己的记忆。”殷弦月将头转回去,继续从楼顶向下看这热闹的城市,“但是,记忆确实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那你保留的力量是打算做什么?”
安理会大楼前面是青莲广场,左侧佛寺,右侧教堂。殷弦月的视线被吸引,佛寺里一个青灰色长衫的僧人正在扫地,他将落叶扫去寺院的角落,然后一阵风吹散它们,僧人继续清扫。
路槐还在等他的回答,他的视线跟着扫地僧过来、又过去。
他说:“路槐,我在设定你的时候,没有给你信仰,你不信佛,不信神,你是这整本书里最自由的人。”
“自由?”路槐问。
殷弦月点头:“事实证明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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