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个人影。
脸蛋不由一垮,说:“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
于是不信邪地又提起哨子,吹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然后背靠着墙面,仰着头,继续张望。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顾运都要骂司桓肃不讲信用骗人的时候。
一道声音传来:
“顾小姐——!”
顾运下意识去望屋顶。
“这里!”
顾运才反应过来,朝巷子口一看,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她眯着眼睛看过去,赶车的人像是司桓肃的那个手下。
顾运吸了一口气过去,看见孟诲,呐呐道:“是你啊。”
孟诲眨眨眼:“大人在里面。”
顾运掀开车帘子——
露出里面的人,果然是司桓肃。
司桓肃:“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吧。”
顾运提着孙子爬上马车,在一边小心翼翼坐下。
然后慢吞吞开口:“司桓肃,我认输了。”
司桓肃看了一眼顾运, “令姐不是让你出城去?怎么又回来了。”
顾运闷声闷气说:“岂有不回来的,我心里不安,怕赵家人对付我二姐姐。”
“令姐实是个果敢聪慧之人, 反应倒快, 若非如此,你现在该被关在赵家某间屋子里,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顾运脑袋一歪, 顺着他的话幽幽说:“然后我在小黑屋里, 在绝望中, 终于想到与你打的那个赌, 想起你就给我的笛子, 于是愤然吹响,然后司大人你就会如神如佛一般,从天而降,将我救出去?”
“噗呲!”
外面孟诲笑得马车都颠了一下, 下一刻又赶紧吸住了声音, 生怕他家大人发怒惩罚。
司桓肃自上而下垂眼看着顾运,“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吓着。”
顾运呼出一口气, “我没叫赵家人吓着, 我是被恶心着了。司大人, 你帮我个忙可不可以?”
司桓肃:“事关你二姐?”
“嗯。”顾运说, “她都把亲生女儿给我带走了, 我又不是傻子, 能不多想吗。”
“令姐在赵家生活多年, 对于赵家,自然比你清楚一百倍。你预备怎么做?”
顾运冷笑:“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 对付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怕隐私被泄露,怕声明尽毁,我就越要往他的痛点上招呼,等他们发现这宅子都要被掀翻,就没心思再去管哪里破了个洞了。”
至于从哪里下手,当然是事情的恶之源头——大太太和赵弦玉。
“先抓赵弦玉,烦请司大人帮我一帮?”
反正打赌都输了,还要什么脸面,顾运才不觉着丢人。
而且她怀疑,司桓肃说的那个在外应承未婚妻的事,十有八九是司桓肃后面有事要她配合,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来。
所以既然是要互惠互利,那么,司桓肃帮她一点小忙,也实属应当。
“你对赵家知道多少?”司桓肃问她。
顾运摇头,“并不了解,我二姐姐与他府上结亲,还是因为二姐夫的师父保媒,他师父与我祖父有些交情,我只在两家定亲的时候见过赵家人,再见便是现在这回了。”
司桓肃慢声说:“赵家根基就在这永城,先人曾任过永城太守,不过他家非是豪庭旺族,从前在这里有几分脸面,现今却连个做官的人都没有,只你那二姐夫还算是有两分本事在,在器械营做事,其余皆不过废物。”
顾运在眨眨眼,说:“既这么样,要拿人岂不是很简单?”
司桓肃嗤地一笑:“拿人?顾小姐,可有公批的文书?”
顾运立马改口,小声:“是绑架,绑了他。他先前就让婆子丫鬟抓了我,若不是我机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却不会,司桓肃知道在赵家起,就已经让人暗暗跟着她,就是昨日顾运没有将赵弦玉骂退,他的人也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赵弦玉昨日从大太太那里离开后就出了赵府并没回去。
他能待的地方无非是烟花柳巷之地,下属早就查到他的行踪。
司桓肃便再吩咐:“把人抓了,先关起来。”
属下得了令,执行任务去了。
转头与顾运说:“去探赵府容易,但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令姐是赵家媳妇,是赵淮山的夫人,你救出她后,是要带她回她府,还是如何?你有没有问过对方。”
顾运其实想过这个问题,顾泰和离那件事就够让她反思的。
而且与顾泰的情况不同,顾池春与赵淮山的感情至少在她那几日观察下来看,绝对不差。
所以,让顾运觉得矛盾的事情出现了。
两个有感情的人,为什么在出了她的事情之后,顾池春一个人就迅速做了决定,甚至根本没找赵淮山商量,更别说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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