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七年过去,司桓肃那野狼崽子都长大了,她也寻上了第二条路。
这丫鬟是日日贴身伺候的,自然知道梅姨娘说的是什么,虽然有些危险,却很相信梅姨娘。
梅姨娘私下幽会三少爷之事,若是被二太太知晓,才是没命了,所以她必须瞒得死紧!
梅姨娘勾了勾指甲,“再耐心等上几日罢,我等借三少的手离了这里,就是司桓肃,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柳氏拿到一面炕屏,回头就与丫鬟说:“叫人去写张帖子,下给住在司府上的顾家那丫头,就说我新得了一盏屏风,稀罕得紧,是前朝的古物,请她来赏赏。”丫鬟听罢忙叫人拟写帖子去了。
司府上。
顾运正与几个姐妹学着画画,丫头就送进来一张帖子,说是给她的。
接过来拆开一看,顾运眉毛都忍不住跳了两跳,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帖子写得真是,只差没明明白白说出来的自己的心思了。
还说什么,叫她去欣赏前朝古物?
是告诉司桓肃手里还多的是他母亲的东西是吧?
不是她的事她不做主。
顾运不知道司桓肃现在心里怎么想的,有闲心这么与司家周旋来周旋去,可能是有什么目的?
看着时候还早,顾运去与大太太说了一声要出门,大太太问了两句,就叫人安排了马车,使唤两个下人跟着伺候。
顾运去了司桓肃的地方。
进了门,下人才来告,说:“姑娘来得不巧,主子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现在还未回,姑娘要不先进来坐着等等吧。”
顾运问:“他可有说几时回?”
下人苦着脸道:“这、还真是不知道,主子也没有给我们交代行程的道理不是。”
顾运也不难为他们,就说:“那我就不进去了,还不知道要等多半日,只等他回来了,你们告诉一声就说我来过了就是,说我说的,请他有空去一趟城东的司府。”
下人忙点头应下:“小的明白了,姑娘请放心。”
话罢,顾运坐上车回去了。
顾运想着她今天留了话,司桓肃今日回去知道,明天应该司府这边拜访了。
哪里能想到,司大人偏生不走正路,又在今日夜探了顾运的房间。
简直是一回生二回熟。
顾运也一回生二回熟。
鼓着脸散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还要忙着关窗户,关好了,只瞪他:“你就不能白日来?你再这样来一次,我定要做噩梦了。”每次都在她迷迷糊糊要梦会周公的时候跑进来,心脏病都要吓出来。
“顾小姐上床躺着吧,把你冻坏了,还如何帮我做事。”
晚上是有点冷,还吹夜风,顾运搓了搓手臂,踢掉鞋子,背身爬上床,正要转身躺下时,却头发被床幔的勾子勾住了,扯着她头皮一疼,“嘶!”地叫了一声。
“啊,夹住了。”顾运拉着头发,跪直身体,伸手去解。
却因为位置不大对,不好看见,身体姿势别扭,越弄越乱,头皮扯得越痛。
“来帮我解解啊!愣在那里做什么?”顾运微微偏头,生气看着司桓肃,“还是你要去把我丫鬟叫起来?”
“让我,帮你?”司桓肃看着她。
顾运又想大声嚷嚷,最后只能小声不忿嘀咕,“怎么,你的手镶了金子啊,动不得。”
司桓肃嗤地一声,有过去,弯腰,捏起那一簇被勾得乱糟糟头发,一点一点给她解起来。
半晌,凉凉说了一句,“顾九,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女子,我是个男子。”
顾运抬头一脸懵,啊?不是在解头发吗,什么女的男的?
半晌, 司桓肃走过去,伸手,帮她把打结缠在帷幔挂钩绳结上的头发解了下来。
顾运坐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司桓肃要说的应该是‘男女大妨’‘男女授受不亲’这类的规矩, 因为觉得一般女孩儿不会像她似的, 所以那样确认地问了一遍。
解开后,司桓肃往后, 立在窗下的桌边。
顾运上下看了他两眼, 说:“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大人你都敢闯我的屋子里, 帮我解下头发为什么又不行了?”莫不是装的?
司桓肃半抬着下巴, “不是九小姐你让我来的?”
顾运:“让你白天走正门来, 不是叫你晚上偷偷闯进来。”
司桓肃哂笑一声:“我若是三天两头来拜访, 这一家人的心,怕是都要悬起来了。”
顾运一滞。
行,知道你司桓肃就是阎罗王,大家见你就怕。
“不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请你过来, 是想问问你,你们司家的二婶婶可又请我过去玩儿呢。喏,这是帖子, 你自己看。”说着从枕头下面翻出一张花帖, 往司桓肃跟前一递。
司桓肃接过来, 打开, 一览。
顾运就问:“怎么说, 这是要我去呢, 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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