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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左右,陆源躺在床上睡觉,迷糊中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下雨了,脸上湿淋淋的,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陆源:!!!
那人蹲在床头近距离盯着他,陆源瞬间惊醒,弹坐而起,上半身向后仰去。
陆源惊道:“你是谁?”
他话音刚落,那人举起什么东西喷了过来。
陆源下意识抬臂去挡,闻到一股浓郁的杀虫剂味儿。
周子探戴着两层口罩,双手都拿着杀虫剂,陆源睁眼就喷他眼,陆源张口就喷他嘴。
陆源呛得大脑缺氧,拽过被子去阻挡对方的攻击,黑衣人总算停下来。
陆源隔着被子躲了一会儿,然后虚晃着身体,佯装要出来。
那人果然上当了,继续开始喷,陆源瞅准时机掀开被子,将那人罩住,然后扑到他身上,朝着人体最疼的地方打。
周子探小时候挨打都习惯了,抱住要害部位,弓着腰想把人摔下去。
他自小力气就大,如果往常早就反击成功了。
但上次在酒店被人那啥,就连续发高烧,到现在身体还软绵绵没有多少力气。
好在他血条厚,很抗揍,挨了好几拳,咬牙将陆源撞到床头柜。
陆源吃痛地拧眉,下一瞬一个拳头抡过来,但还没挨到他又放下了。
陆源听到他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答应过我妈,最近不动手打架。”
妈宝?
陆源凭着外面淡淡的路灯看清了这个妈宝男的轮廓,然后抬膝用力去袭击他的肋骨。
周子探五官拧起,然后甩头,砰地一声,给了陆源一个头槌。
陆源刚缝好线的额头再再次开始流血,他咬牙切齿,“你妈不是不让你动手?”
周子探理直气壮,“我动的是头啊。”
陆源:……
陆源的坏体现在脑子上,周子探的恶则是无知的天真,以及绝对体能的碾压。
很快陆源败下阵,周子探压着他继续喷杀虫剂。
洁癖的陆源捂着嘴,崩溃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沈医生的朋友,你欺负沈医生就是欺负我。”妈宝小周如是说,“如果我妈知道沈医生出事,她也会担心的。”
陆源脸色难看,“还真是到处招蜂引蝶。”
他一张口又吃了一嘴杀虫剂,喉咙跟眼睛火辣辣发疼。
别说陆源,捂着两层口罩的周子探眼睛也开始冒泪,还停下来擦了一下眼。
陆源终于能再说话,喉咙冒火,“你老用这个喷我干什么?”
周子探说,“听说吸入过量能致死,你死了就没人烦沈医生,而我也不用担责任。”
陆源露出沈亭州同款不理解的表情,“谁说你不用担责任?”
周子探理所应当,“你死于杀虫剂,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源嘴角狂抽,忍无可忍地问出,“你有病是吧?”
周子探:“我有啊,要不是我有病,今天我能去医院看病,然后撞见你欺负沈医生?”
陆源恍惚觉得这段话有点熟悉,表情一时有些难堪。
周子探用光了两瓶杀虫剂,陆源除了蔫在地上躺着一点事都没有。
周子探一脸困惑,“不是说两瓶就够了,你怎么还不死?”
陆源扯了扯嘴角,懒得跟这个脑子有泡的人说话。
周子探准备的弹药不充足,只好遗憾离去。
他熟练从窗户翻下去,压低帽檐走出陆家,很快就融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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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疯批法制咖陆源,居然有一天主动去报警,原因还是半夜被变态骚扰。
骚扰这种事最恶心的是,只要对被害人没有造成伤害,哪怕抓住最多也就是拘留十五日。
为了让周子探的罪重一些,陆源砸了家里不少东西,还咬牙撞断了一条胳膊,划破脖子,把现场制造成杀人未遂。
因为伤势过重,陆源办了住院。
到了晚上,房间有沙沙的声音,陆源瞬间惊醒,当下开口喊人。
周子探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力气,眼疾手快对着他的嘴喷了一下杀虫剂,然后快速翻出窗户。
陆源弯腰呕呕的干哕。
周子探坐在窗户上,月光冷霜一样地铺在他身上,仿佛地狱来的讨债鬼。
他曲起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翻过指尖,指着陆源。
周子探留下陆源对沈亭州同款的恶魔低语,“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陆源低喘着,面色苍白如纸,他看着周子探轻松跳下窗。
直到这一刻,陆源才明白这句‘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杀伤力有多大。
医护人员进来的时候,周子探已经不见踪影,他溜门撬锁早就习惯了。
以前住在周家时,晚上跟朋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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