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彦笑容淡下来,看着全场的焦点纪砚,眸光晦涩不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驰仿佛才是主角,招手致意,“不好意思,来晚了。”
纪砚抽了抽自己的手,姜驰紧紧扣着,没有放开他的打算。
“你带我这里干什么?”纪砚小声质问,“你发什么疯!”
认出纪砚的人都微微变了色。
许妈妈皱眉,韩子彦的家人脸色难看,“保安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姜驰看向叫保安的韩父,“这么小气,两杯喜酒都舍不得?我还有一份大礼没送呢。”
许妈妈走出来圆场,“礼物就算了,这里没有多余的座位,你们想要吃饭,我去外面给你们安排一桌。”
说话间她看了一眼纪砚。
纪砚撇开视线,没有跟许妈妈对视。
姜驰笑道:“饭可以不吃,礼物还是要送的,稍等一会儿,几分钟就到了。”
秦诗瑶大呼刺激,“该不会是义肢吧?”
沈亭州感觉秦诗瑶这么会侮辱人,不去做反派真的可惜了。
管家突然说,“义肢没意思,可能送橘子吧。”
秦诗瑶一时不解,“橘子?下过毒的?”
能跟管家脑回路对上的许殉纠正道:“是局子,监狱。”
沈亭州复杂地看了管家一眼:管家你……怎么也唯恐不乱?说好的婚礼守护者呢!
保安已经冲进来要赶人,许政叫停了保安,“让他们留下来吧。”
许政冷冷地看向纪砚跟姜驰,沉声道:“我也想知道他们要送我什么礼物。”
韩父刚要说话,韩子彦冲他摇了摇头。
许妈妈露出不赞同之色,对许政说,“别胡闹了,我先让他们走。”
许政压根不听,“您别管,我要看他们想干什么。”
所有人都在等着纪砚这位昔日情人的大礼,但纪砚本人也不知道姜驰在搞什么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后,一个走路奇怪的青年出现在会场门口。
看到他的那刻,韩子彦一向温和的俊脸有片刻扭曲。
那人的腿应该是受过伤, 走路姿势很怪,但他没有借助任何工具,靠着毅力一步步走进了会场。
韩子彦看着青年, 低垂的眼睫遮住眸里所有情绪。
姜驰突然啪啪啪地鼓了三下掌,将所有人的目光从青年身上吸引过来。
他仿佛舞台剧的演员,很戏剧化地鞠了一躬, 看着仪式台上的两位新人, 缓缓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礼物!”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只有秦诗瑶唔了一声, 看着门口那个青年露出思索的表情。
“感觉这人有点眼熟?”秦诗瑶自言自语, “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沈亭州忍不住说,“是学艺术的吗?脖子好长。”
虽然走路踉跄, 但身段跟气质都很艺术生。
听到沈亭州夸对方脖子长, 许殉不动声色地抬起下巴,露出跟傅怀斐同款线条修长优雅的脖颈。
沈亭州的话提醒了秦诗瑶, “我想起来了, 是贫民窟走出来的那个天生舞者!我在国外读书时, 看过他的演出介绍, 好像跟韩子彦一个舞团的。”
管家忽然道:“这个小韩有点刑啊。”
姜驰似笑非笑地看向韩子彦,“嫉妒吗?他站起来了, 你却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韩家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许政也皱起了眉。
他扫了一眼沉默的纪砚, 冷声对姜驰说, “你应该问问你身边的人, 子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驰反击道:“那你应该问问你身边的人, 林羽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韩子彦没理会姜驰的挖苦,主动向林羽森打招呼, “抱歉,我忘记邀请你了。”
看着韩子彦那张一如既往俊雅温和的脸,林羽森抿了一下唇。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韩子彦礼貌道:“今天是我的婚礼,有什么事可以明天说吗?”
姜驰显然不满他俩这种磨磨唧唧的说话风格,睨了一眼林羽森,“别圣父,你这几年过得什么日子,你自己不清楚?”
林羽森噎了一下,直面韩子彦,问了出三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
“那场导致我双腿瘫痪的车祸,是你找人做的吗?”
这话让所有人都惊了,没想到参加一个婚礼还能扯出刑事案件!
然后矜持地发出吃瓜声,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视频。
秦诗瑶惊叹,“原来韩子彦不仅是黑心莲花,还是一个疯批的黑心莲花。”
沈亭州复杂地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端着一杯茶,笑而不语。
生性不爱吃瓜的许殉,在沈亭州面前调整坐姿,不经意地舒展了一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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