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不错,你原本的任务是接近他,找机会实行暗杀。”
“原本的?”
秦游立刻再度追问。其实他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海尼尔是系统派来的间谍!
“从昨天的会面中我得到了新的信息,加百利·科洛尼亚在在近期一段时间一连摧毁了与科洛尼亚家族交好上百年的多个家族的主要据点,捣毁了科洛尼亚在y国的全部贸易枢纽,他是个疯子,不惜伤筋断骨也要把异端赶尽杀绝,现在杀他其实已经没有最初的意义了。”
“但也并非毫无意义。这些年加百利借着曼都灵的庇护韬光养晦,不过至今没有完全取代科洛尼亚首领的位置,即使他昨天为了你端掉布莱迪的全部势力,能让整个n区俯首称臣,但还是不得不忌讳其他区域的压制。也就是说组织和科洛尼亚家族的合作并没有失败。”
“我们将在一周后采取行动,但是秦,你因为昨天会面的缺席,已经被列入了叛逃的名单。所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立即杀了加百利。当然,即使得手,也不意味着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说到这里,海尼尔站起身走到窗前,将床帘拉开一条缝隙,不知试图从中窥视到什么。
“不过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
这是个阴天,没有阳光。但即使如此,惨淡的天光仍然从那个缝隙里钻进来,它投射在海尼尔背侧的阴影上,形成一道不明显的分界线。
海尼尔回过头,他的脸色前所未有地凝重:
“还有个办法,秦。”
“什么?”
秦游把翘起来的腿放下来,看见对方再度把帘子拉上,房间重归昏暗。值班室的床帘遮光效果非常不错,这也是独属于狱警的优待之一。
“离开这里,离开曼都灵。”
海尼尔上前一步,他似乎在克制不露出激动的表情:
“组织也许会成功,但这样的成功毫无价值,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你…你走吧,我会帮助你。”
“怎么走?”
秦游反问道,他几乎能从这句不连贯的话中听出那些没被说出口的抱怨:
一切都太晚了,正是因为你。
虽然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组织是什么?代号是什么?他尝试向系统提出疑问,然而系统早在他踏进这间值班室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的质问毫无反应了。
但不得不说,如果能成功,离开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秦游不止一次有过越狱的念头,自从他完成了任务的那一刻起,这样的想法就从来没有在脑海里平息过。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周围都是些糜烂绝望的人,苟延残喘的人,歇斯底里精神变态的人。
这样下去的结局是什么?像家畜一样被圈养在这个只能不断滋生阴暗和丑恶的牢笼里,以消遣他人的凄惨下场为乐?单纯靠系统,他究竟还要忍受这样的生活多长时间?
何况,即使加百利已经对他产生了极大程度的心理依赖,但秦游在除了精神层面的其他领域从未真正获取掌控权。所以在海尼尔提到对方在曼都灵以外的一切动作时,他只感到陌生,如同被饲养的小宠物,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无时不刻努力克服那种受人掌控的不快罢了。
并且随着和加百利相处的时间变长,他虽然不得不承认对方大多方面都无可挑剔,但唯独对方鲜少表露出的阴晴不定的情绪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他心生芥蒂,难以接受。
这些冲动已经压抑在秦游心里许久了,此时此刻,海尼尔那些不知所谓的话给他再度套上了一层枷锁。
一切都以一种诡异的巧合,令人惊恐且惊喜地迎合了他的期许。
“这是整个曼都灵的构造图,上面表明了n区所有监控摄像头的分布。”海尼尔掀开了西洋棋盘的隔板,从中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
“加百利昨天为了你中断了和亚伯拉罕家族的合作会议,所以他今晚会很忙。今晚八点以后我会找借口支开在n区西侧的巡逻人员以及监控室的负责人,你从西门走,但在那之前一定要避开加百利的眼线,最好伪装成你一直在房间的事实。”
“你应该庆幸组织目前只有我、你以及利维潜入了n区,加百利很信任我们,并且他目前在曼都灵的势力还没有达到手眼观天的地步。只要你在明早之前离开曼都灵岛,用不着担心组织的人发现你。”
“出南门后,你沿着2号操场的边缘走,有三道关卡,前两道只用出示狱警的身份证明,但最后一道就要靠运气了。”
“要警惕不要接触到关卡的墙壁,不要走出地上画白线的区域,第三道关卡有三个门,你走西边最小的那个密码门,那里有两个看守员,必须同一时间解决掉。”
“接下来就是密码,我这里有六条可能的序列,你全部背下来,然后一一试错。在看守员被干掉后随时可能会有巡逻员发现你,运气不好的话……”
海尼尔怂了怂肩: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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