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若是路上遇见了北蛮士兵,我们这千八百个人都不够给人包圆儿的。”
“出师不利啊!”韩琦叹息说道:“倘或还有机会回京,哥儿几个千万别把咱们迷路的事儿到处说,也忒丢人了。”
卫若兰灵机一动,开口说道:“昔汉武帝时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凭八百骑兵杀入匈奴大营,从而大败匈奴。如今我们手下也有近千人马,不如也效仿先人,来一个出其不虞?”
冯紫英没好气儿的白了卫若兰一眼,开口问道:“你知道北蛮大营在什么地方?”
卫若兰促狭一笑,开口说道:“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带我们去嘛!”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只听卫若兰继续说道:“我们手上不是有薛大呆子的印鉴吗?想办法糊弄成前来北蛮做生意的商队,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北蛮王庭去……”
众人眼前一亮,觉得这计策果然可行,于是纷纷点头附议,唯有冯紫英沉吟问道:“可我们此次出兵西北,除了身上穿的盔甲手里持着的刀剑以及必备要拿的粮草之外……手上哪里来的交易货物啊?”
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有点淌血。在边塞的时候大家到时有机会去薛家商铺陶登一把,只是那时候大伙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正面驱敌,要知道这会子会和大部队失去联系,他们早就……
只可惜马后炮从来无意。几个少年摇头叹气,开口说道:“既如此,我们先往前走着。左右北蛮的大部队此刻必定同我朝的军队纠缠着,想必他们的部落当中男丁也不会太多。如今北蛮倾慕我大业之繁华,想必部落当中定然也有我大业之丝绸瓷器,盐砖糖茶……”
……
……
这厢风光得意的探花郎赖瑾自然不晓得自家兄弟们目前所处的尴尬境遇。因鸿胪传唱之后便是御街夸官,秦牧、赵岑、赖瑾三人随着引礼官前去偏殿换了衣袍之后,一个个满身大红,头簪红花的走出殿外。
三个人俱都是年少风流,意气风发。秦牧世家公子,风流倜傥,赵岑寒门俊秀举止得宜,赖瑾容色精致,风华绝代,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并排走在长安街上,长街两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立刻喧哗起来。
一方方的丝帕,一朵朵的绢花漫天洒落,打在脸上和身上,赖瑾当初在街外看父亲的时候,只觉得他风光得意,可如今轮到自己被砸,确实觉得很有些疼痛。
尤其是有的绢花根本是从人的头上摘下来的,略微锋利的钗尖不经意的挂在脸上,甚至能留下点点红印。赖瑾终于知道御街夸官的人要频频举手示意,大抵也是要挥舞手臂,挡住这些砸向脸面的绢花之物罢……
可惜在马上的赖瑾并没有当初赖尚荣的好眼神,在比肩继踵人山人海的人群当中,赖瑾并没有发现自家人的身影。于是在漫长的御街夸官之后,略带点子黯然心情的赖瑾跟在秦牧和赵岑的身边前去琼林宴赴会。又是一个晚上的歌舞升平,极尽欢颜不必细说。
且说在遥远的西北草原,一只大约近千人的北蛮军队押解着一批约有三百人的俘虏走进大营。为首的偏千夫长呼呼儿吩咐部下先将人看管起来,自己则拿着一方印鉴走入大将军巴扎的营帐。彼时巴扎正在和一位卑躬屈膝,极尽阿谀谄媚能事的汉人打扮的男子聊天,瞧见呼呼儿进账,沉声问道:“有何要事?”
呼呼儿眼带轻蔑的看了那汉人一眼,方才抱拳说道:“回将军的话,末将奉命在外巡视,在仙子河上游碰见了一只将近一百人的队伍。他们身上穿着我北蛮百姓的服饰,却大多数人根本不会说咱们蛮话。末将怀疑他们的是大业朝廷的奸细,为首的一人却说他们是前来经商的商人,是大业朝廷内皇商薛家的人。”
说着,将手中的印鉴递给巴扎,呼呼儿继续说道:“这便是为首那人的印鉴。”
“哦?”巴扎有些好奇的接过那方小小的印鉴,白玉所致,莹润光泽,触手生温。巴扎放在掌心掂量了掂量,方才递给身边那汉人问道:“薛礼,你瞧瞧这是不是你们薛家的东西。”
薛礼心下微微一沉,接过印鉴端详了端详,大惊失色的说道:“这、这是我们东家少爷的印鉴!”
巴扎眼前一亮,开口追问道:“什么东家少爷?”
薛礼卑躬屈膝的说道:“回将军的话,我们东家少爷姓薛讳蟠,表字文起。乃是我们薛家长房嫡系的长子嫡孙。目下我们虽依旧称之为少爷,然则老东家已经病故,这少爷才是薛家的掌盘人。奈何少爷向来喜欢安逸享乐,倒也不曾多加照管经营上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外边将近一百人的队伍是怎么回事?还掩人耳目的换上了北蛮百姓的衣衫,其鬼蜮行径,真叫人不解啊!”
说这话的,也是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姓范名正思,表字墨诘。不过他和薛礼不同,乃是随着父亲投奔而来的。平日里也自诩为半个北蛮人,如今在巴扎的掌下做幕僚,很得巴扎的器重。
巴扎和呼呼儿听见范正思的分析,脸色微沉,怀疑的目光看向薛礼。薛礼满头大汗,心中却愈发平静。细细思量半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