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正垂头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也没有抬头,“带走,找人给他看看,我要他活着,生不如死的好好活着。”
嗓音里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醉人的声音似乎可以冲淡夜里的血腥气。
隐玖行了一礼以后才应了声是。
等周围没了人以后,靳殇冗才微不可见的敛了敛眉,手帕擦不净手上的污迹,街道里的血迹还在散着难闻的气味。
心情谈不上愉悦,倒是比先前平静了不少,现在到不了坏的程度。
不用他吩咐些什么,这里自然会有人整理。
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手帕被内力震了个粉碎,他伸开手看了看,月光落在了手心,一条浅黑色的线若隐若现。
靳殇冗眯了眯眼睛,原来这种东西见到血也会高兴啊。
他先前只当墨岑会趁他不注意下蛊,不曾想这人以身饲蛊,啧,倒是能对自己狠的下心。
那话本写成那种烂样,有关墨岑的却真了个十成十。
太真了,真的就像假的一样。
没心情再在外面久待,身影消失在原地,没多久就出现在了颜温尘在的房间。
他身上带着凉意和没散干净的血腥气。
颜温尘微微愣了一瞬,那双黑眸带着的凉意,似乎要比往日寒上几分。
这怎么出去一趟,还把自己气着了?
靳殇冗没有同他解释的心情,“会取蛊吧?”
颜温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被人暗算了?”
他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指望靳殇冗回答。
靳殇冗抬了抬眼,他神色如常,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没。”
颜温尘轻声笑了出来,靳殇冗其实并不好懂,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懒得说话这一点,倒是几年来都没有变过。
靳殇冗没管颜温尘在笑些什么,漫不经心的伸开了手,随着他打量。
颜温尘微微敛了敛眉,瞅了那条线半天,下蛊其实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特征,只是靳殇冗体质复杂,他自小遇到的遭遇本就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被人下毒的事情也算不得少数,要是真要算起来的话,怕是也数不清楚。
也不知是命大还是旁的,那些毒素混乱,到现在也没有全解,却也意外的和谐,靳殇冗或许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如今大概算得上是百毒不侵,再中毒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下蛊的倒是头一次。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很有收藏的价值,颜温尘笑了笑,“小鱼儿是嫌自己命大?什么都敢试上一试?”
靳殇冗扫了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手。
“死不了。”
他如今还有心情来让人取蛊,就只能说这于他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颜温尘轻啧了声,“我要先准备些东西。”
靳殇冗轻嗯了声,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洗漱好,换了新的衣服以后,颜温尘还在捣腾那些暗阁准备好的瓶瓶罐罐。
靳殇冗跃上了房顶,今天算不得是一个什么好天气,天上似乎多了些雾气,月亮也灰蒙蒙。
靳殇冗不知看了多久,才觉得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周围传来了些响动,靳殇冗懒懒的抬了抬眼睛,影行了一礼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却也没有直接离开。
靳殇冗稍稍坐直了身子,抬手拿过来看了看,瓷瓶不大,素白色的瓷瓶上没什么特别的装饰,在瓶子的下方,刻着不大的两个字,雪梦,花白似雪,醉而入梦,他大概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了,“梨花酒?”
暗阁的人几乎各有各的特长,落羽喜好酿酒,却只待见这些花瓣酿出来的酒,明明那些花各有各的种类,却又每个都新起了个名字,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记得清楚。
影不记得这些,落羽给他的时候也只是说这个合适。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酒没多少年头,入口才觉清香明显。
影的酒量不能用差来形容,和酒没有关系,烈酒也好,其他的酒也罢,只要是沾了个酒字的,醉倒他就根本用不了一杯。
靳殇冗也没了让他的心思,口中似乎蔓延起了些浅淡的甜意,靳殇冗眯了眯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夜里的风吹的不急,似乎能让人的心情好不少。
“晚上您见到的那些人原本是漆月城的人,主事的那个是漆月城城主的儿子的一个朋友的弟弟,因为他好色成性,手段狠辣,被家里的人赶出来了,一个月前才到了渝城,到了渝城以后收敛了些,围住您的那些人身手不错,渝城的城主一直没找到他捉人和藏人的证据,所以才一直没有抓他。”
影语气平静的汇报完,晚上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并不在。
靳殇冗懒洋洋的应了声,他也不在意这个,反正再怎么样,那个人的下场都已经写好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墨岑那边如何了?”
“和主上预想的一样。”
靳殇冗扬了扬唇,这倒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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